姐,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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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精品h文合集 - 正文 静静的辽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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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
  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
  色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
  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
  不知所措,继尔,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
  了!”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塞到我的手上:“小力,
  拿着,回家上学穿!”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
  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
  “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收收
  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奶奶家!”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
  “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奶奶家
  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奶奶家,再想
  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
  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毛线衣:“儿
  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
  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毛
  衣,面色呼地阴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抽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
  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毛衣,费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
  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毛衣!为了你,妈妈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
  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都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毛衣,你却不
  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
  我像根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
  着满腔心血的毛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
  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床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毛衣,非
  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毛衣,更漂亮了,儿子,”妈妈捧住
  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
  做饭吃!”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屁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
  木讷地坐在床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毛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
  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
  的毛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拼命地拽扯起毛衣来,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我越拽扯,毛线衣勒得越紧。
  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毛衣,心中暗想:这不是毛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
  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
  乡,与奶奶,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
  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
  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咔—
  —,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
  咔——,咔——,咔——
  “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
  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
  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
  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
  “妈——妈——,”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
  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
  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
  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
  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
  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啊!”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
  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
  了!”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
  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
  “唔——,唔——,唔——,”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
  妈,……”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橡皮泥,妈妈推开
  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哧的胀红了脸,我一把将毛线推到一旁,呼地
  站到椅子上,卖好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得啦,”妈妈佯怒的推搡着我:“得啦,别虚头吧脑的啦,少气我几次比
  什么都强!”
  说完,妈妈脱掉外衣,坐到床铺上,将毛线可笑地套在肥实的双膝上,哗啦
  哗啦地缠绕起来,我握着橡皮泥,嘻皮笑脸地凑到妈妈的身旁。我悄悄地扫视一
  眼妈妈,发觉她的眼眶依然红肿着,我贴靠到妈妈的腰身上,轻轻地拽开妈妈的
  衣襟,妈妈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缠她的毛线,我越发放肆起
  来,索性解开妈妈的衬衣。
  扑楞一下,妈妈的双乳昂然袒露在我的眼前,我色心为之狂放地一震,呆呆
  地欣赏着妈妈那山峰般的豪乳以及低垂的长乳头,妈妈一边缠着毛线,一边冷冷
  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么老大了,还总是缠着妈妈的咂咂!”
  “我喜欢,”我毫不掩饰地答道,伸出手去抚摸起来:“妈妈的大咂好漂亮
  啊!”
  “哼,”妈妈嘟哝道:“回到家了,见到妈妈了,就想起妈妈的大咂咂啦,
  你不是不想回家了,不是不要妈妈的大咂咂啦!”
  “妈妈,”我顽皮地将橡皮泥粘贴到妈妈的乳峰上,妈妈的腰身猛然一抖:
  “哎哟,小坏蛋,好凉啊,快拿下去!”
  “嘻嘻,好玩,”我将橡皮泥从妈妈的乳峰上,一路滑下来,按在妈妈的胸
  腹上,反复地揉搓着,妈妈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个小坏蛋,干么呐,祸害妈妈
  啊!”
  “唔!”我将贴着妈妈体味的橡皮泥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呼吸起来:“啊,
  好香啊,妈妈的肉皮好香啊!”
  “去,”妈妈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毫无准备,咚地翻倒在床铺上:“小
  坏蛋,尽跟妈妈瞎胡闹!”
  “嘿嘿,”我翻转一下身体,脑袋无意间凑到妈妈的脚边,望着妈妈雪白的
  脚掌和可爱的脚趾,我色心愈加膨胀起来,我将橡皮泥拧成小块块,逐块逐块地
  按压在妈妈的脚趾甲上:“哈,这块,是白色的,这块,是绿色的,”
  “小坏蛋,你干么啊,别闹!”妈妈像个孩子似地蹬踢着肥美的小脚掌,将
  块块橡皮泥甩落到床铺上,我顺势将手移到妈妈的脚掌下,恶作剧般地轻挠着妈
  妈细白的脚窝,妈妈扑哧笑出了声,双膝一颤,正在缠绕着的毛线,顿时混成一
  片,妈妈惊呼起来:“哎呀,这个小坏蛋,尽给我捣乱,完了,完了,全乱了,
  唉!”
  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屁股,我咕碌一声,翻到了床角,不再理睬唠唠叨
  叨的妈妈,我趴在床铺上,得意忘形地用橡皮泥拧掐出一个女人体。
  这是老姑,这是我心爱的老姑,我一边捏着橡皮泥,一边暗暗地默念着:老
  姑,老姑,亲爱的老姑,我好想你啊!我越想越出神,越念叨越投入,索性将女
  人体的大腿叉开来,指尖淫邪地顶在极其夸张的胯间:老姑,老姑,这是老姑的
  小便!
  “小力,”突然,妈妈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干么呐?嗯,这是干
  么呐!”
  听到妈妈的质问,我一把将橡皮泥抛到地板上:“妈妈,我没,没,没干么
  啊!”
  “嗯——,”妈妈神情严肃地瞪着我,微微湿润的珠唇可怕地抖动着,原本
  温馨无比的目光,瞬间便可怕地阴沉起来,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
  当年偷摸姐姐小便的荒唐事,妈妈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告诉你,以后,不
  许胡闹!”
  “哎,”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儿子,你太小,”妈妈耐心地教诲我道:“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可不
  能乱来啊!”
  我更加无地自容,心中暗想:嘻嘻,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怎么不明白啊!
  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女人的小便,你的宝贝儿子可没少见
  识,从女童到少妇,各种各样的小便,毛多、毛少的,你儿子都亲眼目睹过,甚
  至,就连妈妈你的小便,儿子也亲眼鉴赏过。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儿子不仅见
  识过许多女人的小便,还亲手触摸过许多女孩子的小便,尤其是老姑的小便,都
  快让我给摸熟喽!
  “来,”妈妈突然岔开了话题,将我拽到身旁:“来,让妈妈量一量,看看
  应该织多少针,才合适!”
  “嗳!”我痛痛快快地站在妈妈的面前,妈妈草草地按了按我的胸腹:“小
  淘气,没事,总得给妈妈惹点祸!”
  说完,妈妈便开始织起起毛线来,我端坐在妈妈的身旁,一眼不眨地望着妈
  妈的双手,妈妈时而回过头来,或是挖苦地,或是嘲讽地说道:“等着吧,等妈
  妈织好了,你再剪喽!”
  “妈妈,”我扑到妈妈的怀里,脑袋瓜挑逗般地顶撞着妈妈的酥胸,妈妈呻
  吟一声,推了推我的脑袋:“儿子,别闹,别闹,刚才,妈妈告诉你什么来的?
  咋又忘了,男女有别,别跟妈妈乱闹!”
  “妈妈,跟妈妈闹,怕啥的啊!”
  “妈妈,也不行,不能跟妈妈乱闹!”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行!”
  “……”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终于将毛衣织成,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
  大事情,将毛衣小心奕奕地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反复地审视着,端详着,一脸
  的意满志得之相:“儿子,妈妈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不想再让妈妈伤心,讨好地答道:“好看,妈妈,妈妈织的毛
  衣特别漂亮!”
  “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别提有多舒服啦,妈妈!”
  “调皮鬼!”听到我的话,虚荣心最强的妈妈,兴奋地搂住我,作为奖赏,
  深深地亲了我一口:“就是他妈的嘴好,真拿你没办法!”
  我穿着妈妈织就的新毛衣,里面是老姑买来的白衬衣,下面是奶奶送我的新
  秋裤,外面套着二姑亲手缝制的长裤。我万分兴奋地奔向学校,操场上,聚集着
  海洋般地学生,有认识,更多的,则是不熟悉的,我与几位比较要好的同学简单
  地打过招呼,便径直冲进教室,像头欢快的小牛犊,咕咚一声,撞进都木老师的
  卧室兼教研室里:“老师,我回来了!”
  “哎哟,”都木老师正坐在床边哺乳她的宝贝千金——蓝花,见我冲进来,
  她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
  啦?”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倒背着双手:“我回奶奶家
  了!”
  “哦,”都木老师点点头,一双雪亮的、小灯泡般的大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
  我:“小家伙,奶奶家好么?”
  “好——,”一提及奶奶家,我立刻感到幸福无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老师,奶奶家好,你看!”
  我又是解衣扣,又是抖裤角,自豪地向都木老师炫耀着:“老师,这是老姑
  给我的,老师,这是奶奶给我的,”我褪掉棉鞋,将脚掌高高地抬起:“老师,
  这双袜子,是二婶送给我的,你看,这图案,可是纯粹的苗族特色哦!”
  “哈,”都木老师温情地一笑:“你的二婶是苗族?”
  “当然,”我振振有词:“老师,我回来之前,老叔也搞对象啦,听说,是
  满族!”
  “嘻嘻,”都木老师抬起手臂,将蓝花举到我的面前:“以后,老师把蓝花
  嫁给你做媳妇,你们家,可真正的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大家庭喽!”
  “老师,”我越说越兴奋,竟然鬼使神差地依到都木老师的怀里,像与妈妈
  戏耍般地摆弄起都木老师乳汁漫溢的大奶子来,都木老师一手搂着蓝花,一手爱
  怜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又长高了!”
  “老师,”我双目凝视着都木老师,真诚地说道:“我好想你啊!”
  “真的么?”都木老师喜形于色,我按着都木老师肥墩墩的大肉腿,喃喃地
  说道:“老师,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经常爬到生产队的墙头上,看到生产队的院
  子里,有那么多下放的知识份子,一天到晚地搓苞米,搓啊、搓啊,有的人,手
  都搓破皮喽,当时,我就想,听妈妈说,老师也下放了,老师是不是也在别的地
  方的生产里,搓苞米呐,老师的手,搓破皮没有哇?”
  “嘻嘻,”都木老师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好孩子,有心思,重感情,走出
  那么远,还知道挂念着老师!”
  “老师,”我突然感慨万千,一把拽过都木老师的玉手,仔细地审视起来,
  同时,故意挑逗般地按揉着:“没,没,老师的手没搓破皮!”
  “嘻嘻,小家伙,谢谢你挂念着老师,”都木老师抽回玉手,高高地抬起,
  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色眼一扬,立刻看到都木老师腋下那片浓密的黑毛,我的色
  心不禁为之蠢蠢欲动,啊——,都木老师的腋毛好性感,好撩人啊!
  “小家伙,”都木老师告诉我道:“老师虽然下放了,可是,并没有搓苞
  米,而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急骤地响彻起来,都木老师立刻停止了讲述,她匆匆地整理一下
  衣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身:“唉,上课啦,小家伙,你先回教室去,老师把蓝
  花送到托儿所,马上就来!”
  “哎——,老师再见!”
  得到都木老师无私的滋润和爱抚,我背着书包,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教室
  里一片乱纷纷,同学们一个个活像是密封锅里的玉米粒,在高压之下,噼哩叭啦
  地爆裂着,我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一颗渐渐升温的玉米粒,非常响亮地炸裂开来:
  “操,听着,听着,操,小点声,让我说!”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叫着:
  “操,你们坐过火车么,坐火车可好玩喽!”
  “同学们,同学们!”都木老师走进教室,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噼啪啪的教
  鞭声,终于使沸腾的教室稍许安静下来,都木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放假
  前,我留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么?”
  “什么作业?”有学生询问道,都木老师眉头一拧:“怎么,你们光顾着淘
  气了,寒假作业都忘了,就是:经过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们的国
  家,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大家都问问你们的家长,每人说出一件成就,就算完成
  了寒假作业。同学们,说吧,谁先说啊!”
  都木老师环顾一番教室,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浑噩噩的同学们,可是,让
  她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学生准备回答这份特殊的寒假作业,都木老师不得不
  重复道:“说啊,说啊,同学们,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就一件,每人就说一
  件,就算完成你们的寒假作业了!”
  “老师,我说!”一个女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都木
  老师冲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站起来,慢慢地说吧!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运动,使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什么伟大的成就!”
  “嗯,”女同学认真地回答道:“老师,放假的时候,我问过爸爸啦,爸爸
  想了想,告诉我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
  是,买什么东西,都得排队喽!”
  哗——,听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的发言,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都木老师手
  握着教鞭,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望着呆呆伫立着的女同学。
  “不对,”突然,奶奶屄呼地站起身来,操着他那特有的,夹裹着破砂锣般
  杂音的大嗓门,沙哑的声音无情地震荡着整个教室:“不对,老师,她说的不
  对,我也问过爸爸了,我爸爸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取得的最大的
  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喽,没有票,你就是排队,也买不到,排了
  也是白排!”
  哗——,听到奶奶屄的发言,教室里更加热闹起来!
  ……
  (二十七)
  奶奶屄的爸爸一点也没说错,经过这场浩劫,百姓生活所需的日常物品极度
  的匮乏,无奈之下,只好实行配给制。买糖,要糖票;买肉,要肉票;买布,要
  布票;买烟,要烟票;想请客吃饭店,不好意思,粮票的拿来。没有各种票据,
  排队真的是白排。有时,即使手里握着票据,排队也是徒劳的,站在长长的队伍
  后面,抓耳挠腮地终于挨到前面,哗,商店却关张了:货已售完,想买,明天再
  来排吧。
  民以食为天,情急之下,市场的秩序时常大乱,看到运货的卡车刚刚开到供
  应商店的门前,人人尤如从地里钻出来的无数只蚂蚁,嗡地一声便将商店连同卡
  车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纷纷掏出肉票,怎奈猪肉有限,性急的市民
  索性抢夺起来。
  叭——,叭——,叭——,……
  突然,枪声大作,身着绿军装,胳膊上扎着红袖标的工人民兵赶来维持秩
  序,一阵清脆的枪响之后,疯狂的人群稍许安静下来。
  “排队,排队,”工人民兵拎着大杆枪,没好气地推搡着人群。
  “嘿,”望着工人民兵手中崭新的长枪,奶奶屄的脏脸上现出丝丝羡慕之
  色:“好漂亮的枪啊!”
  说完,奶奶屄身不由已地凑到工人民兵的身旁,悄悄地抚摸着光闪闪的枪
  托,工人民兵见状,皱着眉头,枪托啪地甩将过去,无情地击打在奶奶屄的腿肚
  上:“滚,再敢胡闹,我他妈的一枪嘣了你!”
  “叔叔,”奶奶屄掏出一包极其紧俏的凤凰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叔
  叔,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喜欢你的枪啊,好漂亮的枪啊!”
  “哼,”看到商店门前渐渐秩序起来,工人民兵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他毫不
  客气地接过奶奶屄的高级香烟:“小兔崽子,你的能量不小哇,哪弄来的风凰烟
  啊!”
  “小意思,小意思,”奶奶屄再度摸起工人民兵的长枪,工人民兵狠吸了一
  口烟,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操,没见过吧,这是最新型的连发步枪,刚刚出库
  的!”
  除了女孩子的小便,最能引起奶奶屄兴致的,便是各种枪、刀、棍、棒等等
  武斗的器械,给工人民兵一根香烟的薄薄小惠之后,奶奶屄便如痴如醉地欣赏起
  工人民兵手中的长枪来,他一会摸摸枪杆,一会碰碰枪管,最后,混浊的目光,
  落在寒光逼人的枪剌上:“哇,好长的枪剌啊,这棱角,这锋口,一刀剌过去,
  保准来个透心凉!”
  奶奶屄不仅喜爱各种武器,更希望将其据为已有,就好像我们这些好色之人
  企图将天底下所有美女悉数尽骑胯下,一个不漏地藏匿于深宅大院。这件事我最
  为清楚,在奶奶屄的家中,收集着各种令我胆颤心寒的行凶器械:民间的土枪、
  三角刮刀、三节鞭、七节鞭、威力巨大的弹弓、长杆镖枪、鬼头大砍刀、数不清
  的匕首,等等等等。
  “操,奶奶屄的,不服咋的,”每当与人发生争执,奶奶屄便趾高气扬地拍
  着胸脯,向对方宣战:“奶奶屄的,不服,是不,好,敢不敢甩个点,较量较
  量!”
  所谓的“点”,好斗的人们,谁都知道,就是距离学校数里之遥的,一个早
  已废弃的动物园。站在教学楼的了望窗上,极目远眺,一片可爱的碧绿尽收眼
  底,让人不得不感叹:动物园的面积竟然是如此之大、如此的广阔、又是如此地
  空旷和荒蛮,仿佛是从长白山上飘逸而来的原始处女地,极不合谐地、非常生硬
  地镶嵌在喧嚣嘈杂的都市中心。
  “走,”每次与人械斗,奶奶屄都要强行拉我入伍,最初,一听说去动物园
  与人械斗,我不禁吓得浑身筛糠,双腿剧烈地哆嗦着,差点没瘫倒在地,看到我
  这副窘态,奶奶屄不屑地撇了撇嘴:“笨蛋,胆小鬼,呶,”奶奶屄将一捆五花
  八门的武斗器械,塞到我的怀里:“抱着,别怕,不让你上阵,你给我们看堆就
  行!”
  哦——,听到奶奶屄的话,我长吁一口气,心里多少安静一些:还好,给他
  们看管武器,这个工作还算可以,总比拎着大刀片冲锋陷阵、非残既伤要强出百
  倍。
  所谓的动物园,却看不到一只动物,哪怕是一只小白兔也可以,没有,在广
  阔无边的动物园里,所能看得见的,便是参天的松柏、没腰的杂草以及狼狈不堪
  的残垣断壁。
  械斗的战场,通常情况下,选择地流经整个动物园的大河畔,她也是这个城
  市最宽、最长的一条河流。那里地势开阔,并且,有一处非常理想的大沙滩,过
  去,是市民们游泳、休憩的好去处,如今,则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角斗场。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奶奶屄以及他众多哥哥们械斗的缘由,绝然没有我家宿
  舍楼里的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大知识份子们高尚和纯洁,更与政治毫无瓜葛。有些
  缘由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简直是荒唐透顶和龌龊致极,诸如:奶奶屄大哥的马子
  让别人给撬了去;奶奶屄二哥家的煤炭让人偷个精光;奶奶屄姐姐让姐夫咬掉了
  咂咂头;……,如此种种,都是可能发生械斗的缘由。
  并不是每次械斗都要打得狼烟四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头破血流、断胳
  膊折腿。械斗开始之前,双方参与械斗的人员列开战斗队形,在空旷的、阳光明
  媚的沙滩上凶神恶煞地对峙着。对方领头的首先走出队列,那气势,那神态,仿
  佛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的角斗士,一挨相互走到对面,便冷漠地对视一番,然后,
  各自陈述此次械斗的缘由。
  我站在沙滩附近的林荫里,不安的目光里充满惊赅和好奇。哈,谈着,谈
  着,突然,原本不共戴天的死敌,竟然让我不可思议地握起手来,继尔,又互敬
  香烟。很快,双方的形队哗地散开来,杀气腾腾的沙滩顿然祥和起来,械斗变成
  了和谈。
  “他们怎么不打了!”我有些失望地问奶奶屄道,奶奶屄解释着:“嗨,原
  来啊,大家都认识,都是一个大哥,在一个灶里吃饭,误会了!”
  如果械斗的双方没有任何社会关联,那么,先期谈判便会彻底破裂,那就只
  有大打出手,一决雌雄了。只见,洁净的沙滩上,杀声四起,棍、棒、刀、枪相
  互碰撞,发出阵阵脆响,听起来让我不寒而粟。
  “捧他,捧他!”
  “收拾他,收拾他!”
  “废了他,废了他!”
  “……”
  咣当——,啪嚓——,我正出神地观望着眼前这心惊肉跳的械斗场面,突
  然,数块半截砖头,尤如出膛的炮弹,一路呼啸而来,噼哩叭啦地落在我的身旁
  左右,有一个硕大的、棱角分明,用来铺垫马路的碎石块擦着我的头皮,嗖地一
  声,飞向丛林,我吓得妈啊一声,瘫倒在地。
  良久,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脑袋瓜:啊,谢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并且,
  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暗暗庆幸着,刚刚坐起身来,一堆碎石块好似从天而降
  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惊呼一声,捂着脑袋逃进茂密的松林里。由
  于动作迟缓,脊背上、屁股蛋上,被碎石块无情地击中,先是奇痛无比,很快便
  鼓起数个红肉包。
  最后,我抱住一棵腰盘般粗硕的老松柏,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杆后,一动也不
  敢动,只盼望着械斗早些结束,我好尽快地逃出动物园。
  “啊——”一声惨叫过后,对方的一个青年被击倒在地,他抱着血肉模糊的
  残腿,绝望地嗷嗷嚎叫着,青年人不幸瘫倒在奶奶屄哥哥这一方的乱阵中,奶奶
  屄哥哥这一方,突然显现出难能可贵的骑士风度,大家不但没有乘机继续攻击
  他,向他发泄怨气,而是伸出手来,将他抬到树林旁:“你受伤了,不算你
  了!”
  “啊呀呀,啊呀呀,痛死我啦!”众人将残腿的青年人丢弃在树林旁,任其
  悲惨地呻吟,再次冲进械斗大阵中去了!
  非常好笑的是,事后获悉,械斗的双方,如果哪方首先告饶投降,宣布自己
  的失败,此番械斗所需的一切费用,包括伤残人员的医疗费,尽由败阵的一方承
  担。就像两国交兵,失败者,承担一切军费。
  “哎哟,”我站在奶奶屄的身旁,正默默地思忖着那终生难忘的械斗场面,
  工人民兵嘟哝一声:“这枪剌太长了,太危险了,人这么多,万一扎着谁,我可
  负不起责任啊!”
  说完,他摘下锋利无比的长枪剌,放到身后的窗台上,继续与奶奶屄漫无边
  际地谈论着。突然,商店的大门处,又骚乱起来,工人民兵闻讯,拎起长枪,骂
  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我悄悄地溜到窗台前,看到工人民兵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
  里,我鼓起勇气,一把抓起长枪剌,迅速塞到腋下,在一片混乱之中,落荒而
  逃。
  “哈哈,”机灵的奶奶屄紧紧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好小子,你的胆子可真
  够大的啊!”
  从此,我意外地获得一件骄人的武器,一把人见人怕的长枪剌,平时,我将
  它藏匿在教学楼的方塔里,如果与谁产生了矛盾,发生了口角,我便将枪剌拽出
  来,尤如项庄舞剑般地在敌手的眼前摇来晃去:“操,奶奶屄的,不服咋的!”
  我模仿着奶奶屄的口吻,挑衅道:“操,奶奶屄的,不服,就甩个点,较量较
  量!”
  “哥们,”奶奶屄对我的长枪剌垂涎三尺:“借我玩玩吧,哥们,行不,借
  我玩玩吧,我请你下馆子!”
  “走,”我舍不得将心爱的长枪剌借给奶奶屄玩,可又不好彻底回绝他,于
  是,我将长枪剌塞在衣服里,冲着奶奶屄建议道:“走,到动物园的树林里,玩
  去!”
  “走,”奶奶屄兴冲冲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进空旷的动物园
  里。
  动物园里到处是一片出奇的宁静,鸟儿伫立在松柏枝头,幸福地唱着情歌;
  河畔水洼里的青蛙,懒懒散散地嘟嘟哝哝;可爱的花蝴蝶极不安份地在草尖、树
  丛上东游西荡;惹事生非的红蜻蜒满树林子嗡嗡乱叫着;炽热的阳光,无所顾忌
  地灼烤着大地,宽阔的河面泛着让人眩目的白光;参天的松柏,安祥地耸立着,
  茂密的枝头相互爱抚着,发出沙沙的、悦耳的声响。
  “哇——,哇——,……”
  突然,在松林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婴的涕鸣声,那尖细的、凄凉的泣号,
  好似刚刚坠地来到人间的小绵羊在嘤嘤地呼唤。我将长枪剌塞到奶奶屄的手里,
  循声走过去,在松林边,一个大约刚满周岁的男婴赤着双脚匍匐在地,脏兮兮的
  小脸蛋上,布满了泪水、口液和鼻涕,身后系着一条细长的麻绳,麻绳的另一
  端,扎在直径比我的腰还要粗大的松树杆上。
  “他,是谁啊?”我自问道,快步如飞地跑向小男婴,我首先解开男婴身上
  的麻绳,奶奶屄突然惊呼道:“哥们,你看,”奶奶屄递过一张小纸片:“这是
  我在树底下发现的,你看,上面写着什么!”
  “哦,”我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乍看起来,不免
  有些缭草,但细读下来,立刻感到笔锋流畅、行文规范,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尊敬的革命小将、亲爱的同志们: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
  “嗨嗨,”奶奶屄推了推我:“哥们,别他妈的念了,我知道了,他妈妈跳
  河自杀了,哥们,他,怎么办啊,放在这里,不得饿死啊?”
  “是啊,”我将尚未读完的纸片,胡乱塞进裤兜,不假思索地抱起哭涕不止
  的男婴:“奶奶屄,快走,把他送到学校去!”
  “哎,好的,哥们,”奶奶屄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剌:“这玩意呢,怎么办
  啊,总不能也带到学校去吧,校长看见了,不得收拾咱们啊!”
  “操,先把它藏到树林里,笨蛋!”
  说完,我抱着男婴,头也不回地径直跑出动物园,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学楼,
  当我冒头大汗地迈进校长办公室的房门时,却意外地与妈妈撞个满怀,妈妈一脸
  迷惑地望着我:“这,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你抱来啦?小力,你抱的是谁家的
  孩子啊!”
  “妈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我将男婴放到一张木椅子上,掏出纸片
  递给了妈妈,妈妈展开纸片一目十行地眯了瞅,突然,她啪地将纸片丢在办公桌
  上,我正欲开口说话,叭——,腮帮意外地受到重重的一击:“该大死的,你又
  要给我惹祸是不是?”
  “妈妈,”我捂着被妈妈抽红的腮帮,面色迷茫地望着妈妈:“妈妈,我又
  咋地啦,我又惹什么祸了?”
  ……
  (二十八)
  “你,你还敢嘴犟,”妈妈指着木椅上嗷嗷涕号的男婴冲我吼道:“真是没
  事找事,你把这么个玩意抱回来干啥啊?你还嫌学校不够热闹哇,是不是?”
  “妈妈,”我依然捂着隐隐作痛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妈妈,他太可怜
  了,被他的妈妈绑在大树上,身上爬满了黑蚂蚁,嗓子都哭哑了,如果不抱回
  来,他会饿死、渴死的!”
  “哼,你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啊,”妈妈仍旧是振振有词:“你知道他爸
  爸、妈妈是什么人啊,没准是反革命呢,他就是反革命家属的狗崽子!”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瞅着妈妈冷若冰霜的面庞,
  心是不服地嘀咕道:好冷酷的妈妈啊,阶级界限划分的可真清楚、可真明确啊。
  其他莫论,假设男婴的父母的确是反革命,可是,跟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事
  情也不懂的婴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且,收音机里不也这样地说过吗:对待阶级
  敌人,必要的时候,也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啊!难道,对待有错误的人,或者
  是犯法的人,还要像封建王朝那样:一人犯法,祸秧九族,必须满门操斩吗?
  “哎呀,”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老校长终于开了腔,他将阅读完的纸片塞进
  抽屉的缝隙里,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哭哭涕涕的婴孩:“算了,×老师,
  别吵吵了,我把他送到区民政局去!”
  看到老校长走出办公室,妈妈余气未息地冲我嚷嚷道:“走,跟我回家!”
  “不,”我猛一抬头,发觉都木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我
  顿时来了脾气,生硬地推开妈妈的手:“我不,我不回家!”
  “你,”妈妈斥责道:“你又不听妈妈的话啦,是不是?”
  “反正我不回家了!”我不敢直视妈妈那可怕的面庞,深深地低下头去:妈
  妈啊,好冷酷的妈妈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感到妈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是那么的极端自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儿子,你谁也不爱!你不爱自己的父
  母;也不爱自己的丈夫,我的爸爸;更不爱自己的女儿,我可怜的姐姐;除了儿
  子,你不爱任何一个人。你爱儿子,也是自私心使然,你在儿子身上,寄予了厚
  望。
  “小家伙!”我正默默地思忖着,都木老师笑吟吟地走到我的身旁,拉起我
  的手:“小家伙,别跟妈妈生气啊,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啊,妈妈也有难处啊,你
  小,不懂得这些事情,消消气,走,到老师家去,老师今天刚买到半只鸡光子,
  走,到老师家吃小鸡去!”
  我依着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腰身,色心痴迷地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都木
  老师的家中,刚刚推开房门,便嗅闻到一股滚滚的肉香,顿时馋得我口水横流,
  不停地往肚了里吞咽着。
  “这天可真热啊,出去一趟就热得浑身上下呱呱湿!”都木老师一边嘀咕
  着,一边在我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褪下长裤,光着又粗又肥的大白腿,白内裤里
  面的大屁股可笑地扭摆着,她大大咧咧地走到煤气罐前,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
  璃窗,直射在都木老师丰满的腰身上,两条光溜溜的大肥腿放散着迷人的柔光,
  看得我心醉情迷,禁不住地又对无比敬爱的都木老师,想入非非起来。
  “小家伙,真不容易啊!”都木老师转过身来,将长裤在我的面前抖了抖,
  我看到长长的裤腿上,沾着少许污秽。都木老师唉息道:“为买到这半只小鸡,
  我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长队,末了,队伍还是乱了套,大家伙拼命地往前挤啊、
  抢啊,那架式,就像白给不要钱似的,唉,半只小鸡总算抢到了手,可是,我的
  裤子,也弄脏了,又得洗了,”说完,都木老师手掌一松,扑啦一声,脏裤子滑
  进了水盆里。
  扔掉脏裤子,都木老师笑嘻嘻地掀开铁锅,啦哗一声,将热滚滚的鸡肉块,
  倾倒进小瓷盆,小心奕奕地端到书桌上:“吃吧,吃吧,小家伙,趁热吃吧!”
  “哎哟,”我饥不择食地夹起一块鸡肉,囫囵塞进嘴里,顿时辣得我眉头紧
  皱:“老师,这鸡肉,好辣啊!”
  “嘻嘻,”都木老师赤着大腿坐到我的身旁,白森森的肥腿紧紧地贴靠在我
  的身体上,我立刻感觉到空前的灼热,我色心顿起,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巴,另
  一只手则佯装着被辣得难耐的样子,不停地晃动着,故意往都木老师的光腿上刮
  划。都木老师则毫不在意,亲切地帮我抹了一把从眼眶里辣出来的泪水:“怎
  么,怕辣啊,老师忘了,你是不喜欢辣食的,嘿嘿,小家伙!”
  都木老师冲我开起了玩笑:“你不是想做朝鲜族的女婿吗,不敢吃辣的,这
  怎么行啊,朝鲜菜可是以辣为主啊!”说完,都木老师推过来一只小菜碟,细碎
  的菜叶上,红通通一片,全是赅人的辣椒粉:“小家伙,敢不敢尝尝这个,这是
  老师用包心菜腌的辣白菜啊,来,勇敢一点,尝一尝吧!”
  我不敢回绝,闭着眼睛,非常勉强地咽下一片辣菜叶,啊,比鸡块还要辛辣
  数倍,我的口腔顿时麻木起来。
  “太辣了,”我的手掌色迷迷地按压在都木老师的光腿上,淫邪地轻触着嫩
  白的肥肉,都木老师的大腿简直太肥了,太粗了,太软绵了,直摸得我色迷狂跳
  不已,胯间的小鸡鸡不安份地抬起了小脑袋瓜。
  “吃饱没?”都木老师递过一条白毛巾,我接过来草草擦去嘴唇上的油渍和
  辣椒粉:“吃饱了,老师!”
  “那好,”都木老师指了指床铺:“大晌午的,外面热的要命,吃饱了,喝
  足了,咱们几个,睡个午觉吧!”我乖顺地爬到床铺上,都木老师哗地甩过一条
  淡黄色的毛巾被:“呶,你盖这个!”
  “不,老师,太热了,我不盖!”
  “不行,”都木老师不容分说地将毛巾被压盖在我的腹部:“小家伙,睡觉
  不盖被,那可不行,会着凉的,会闹肚子的!”
  都木老师拽过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胡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侧过身
  去,搂着她心爱的小千金——蓝花,据说将来要做我的媳妇,哼哼唧唧、前言不
  搭后语地嘀咕着。我呆呆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后,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都
  木老师的肥屁股和粗硕的大白腿。
  呼噜——,呼噜——,呼噜——,我正盯着都木老师的肥屁股发楞,也不知
  过去了多长时间,耳畔突然传来都木老师那熟悉的鼻息声。毕竟与都木老师同床
  睡过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摸透了都木老师的脾性,这种深沉的鼾声,说明都木老
  师已经完全睡熟。
  过去,我曾胆战心惊地试探过,每当都木老师发出这种呼噜呼噜的鼾声之
  后,我便有意在都木老师的身旁,搞点下流的小动作:轻轻地触摸都木老师的长
  乳头;淫邪地抓挠抓挠都木老师的大白腿;扯扯都木老师腋下的黑毛;把手掌悄
  悄地贴在都木老师的内裤上,感受一番那迷人的温热,……,等等等等。
  那是一段幸福的、难忘的美好时光,我的所作所作,竟然不可思议地幸运,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都木老师丝毫也没有发觉。于是,我得寸进尺,色胆
  愈加膨胀起来。
  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圆圆的满月高悬苍穹,洁白的面颊柔情四溢地望
  着我,我转过脸来,发觉身旁的都木老师那丰窕的胴体,洒满了银丝般的月光,
  一对盛满奶汁的豪乳,傲然屹立着,在姣洁的月光中,极有节奏感地起伏着。
  望着月色下的睡美人,我色心骤起,偷偷地滑到都木老师的腰际,隔着薄薄
  的内裤,贪婪地嗅闻着都木老师胯间那微微隆起小肉丘,那辛辣酸咸的气味,令
  我如痴如醉,淫心激荡,难以自己。我悄悄地瞟了一眼熟睡中的都木老师,她依

  然是那样的安祥,呼吸还是那般的平稳、流畅,我终于鼓起色心,手指轻轻地挑
  起都木老师内裤边缘的松紧带。
  我的手剧烈地抖动着,色心咚咚咚地狂搏着,都木老师内裤的松紧带被我高
  高地掀起,借着明亮的月光,我朦朦胧胧地看到都木老师那迷人的胯间,有一片
  可爱的漆黑,我立刻亢奋起来,手掌缓缓地向下拽扯着,将都木老师的内裤完全
  拉到胯间,露出一片密密实实的芳草地。我一只手放肆地抓摸着厚厚的黑毛,另
  一只手却再也拽不动内裤,都木老师肥大的屁股将内裤死死地压住,我不敢用
  力,只好呆呆地欣赏着都木老师那片大黑毛。
  都木老师双腿并拢,我思量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手探进都
  木老师的胯间,狂跳不已的色心,使我没有胆量继续进行下流的举动,我只好哆
  哆嗦嗦地松开都木老师的内裤,无奈地退缩到床角。
  今天,一个燥热难耐的夏日,火辣辣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和缓地洒落
  在都木老师几乎半裸的胴体上,想起昔日的下流举动,我既兴奋,又惭愧,同
  时,又失望。
  兴奋的是,我终于看到了都木老师的小便,虽然只是那么慌慌张张、缭缭草
  草地抓摸几下都木老师的大黑毛,但是,这足以让我兴奋过度了;惭愧的是,我
  感到自己过于下作,连自己最为尊敬的都木老师,也不肯放过;失望的是,那是
  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为什么不多摸几下,甚至,为何不把手指探进都木老师的
  小便里去。
  我正胡思乱想着,都木老师突然翻过身来,仿佛故意挑逗我似地,抬起肥实
  的大腿,将身上的毛巾被胡乱蹬踹到脚下,两条光秃秃的白腿间,夹着一条三角
  形的白内裤,最中央,有一个令我永远都是心驰神往的小突起,伴随着均匀的呼
  吸,微微地起落着。
  望着那可爱的小突起,我尤如中了淫毒,鬼头鬼脑地爬了过去,一只手,神
  不知、鬼不觉地放到都木老师的小腹上,轻轻地刮划两、三下。谢天谢地,都木
  老师毫无反应,仍然呼噜呼噜着。我的色胆再度膨胀起来,我抬起身子,手掌悄
  悄地滑向都木老师的白内裤,再次拽扯住内裤边缘的松紧带,然后,向下扯拉,
  那片可爱的大黑毛,又裸露出来。
  啪啦——我的手掌正欲继续往下扯拽都木老师的内裤,突然,都木老师猛然
  挪动一下大腿,嫩白的膝盖恰好撞到我的下巴处,咕咚一声,我顿时头晕眼花,
  脑海里一片空白,心中绝望地嘀咕道:完喽,完喽,都木老师醒了,都木老师察
  觉到了我的下流举动,完喽,我死定了,完喽!
  ……
  (二十九)
  完喽,完喽,我死定了!我仰面朝天地横陈在床铺上,绝望地等待着最后时
  刻的到来,我恐惧的双眼呆呆地望着惨白的天棚,被都木老师膝盖撞击的下巴又
  酸又麻,耳朵嗡嗡作响,我咬了咬牙关,运了运气力,做好了临刑前的准备,默
  默地等待着都木老师那无情的拳头或是凶狠的巴掌。
  嗯,怎么回事,咋没有动静?
  良久,我怯生生地爬起身来,双臂拄着床铺,悄悄地扫视着都木老师,哈,
  我心中不禁一阵暗喜:真是虚惊一场,都木老师根本没醒,这不,还在呼噜呼噜
  地熟睡着。那条刚刚撞击过我的、险些没把我吓晕过去的大肥腿,呈着倒置的V
  形,大大方方地咧向旁侧。
  我的目光顺着都木老师的大腿缓缓地移动着,最后,停滞在肥美的腿根处,
  啊,我的色心立刻狂跳起来,在都木老师的胯间,在三角内裤的边缘,些许粗黑
  的长毛从倾侧着的大腿根处,隐隐约约地袒露出来。
  我又悄悄地瞅了瞅都木老师的面庞,她还是那样的平静和安祥,丝毫没有醒
  来的迹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暗暗下定了色心,偷偷地俯下身去,身子紧
  紧地贴在床铺上,活像是一个偷袭敌人阵地士兵,战战兢兢地爬向都木老师的胯
  间:成败在此一举,要死,也得爽一把再死!
  我终于伸出手去,偷偷地按在都木老师有些微湿的三角内裤上,立刻感到令
  人心醉的软乎乎、热滚滚。我手指挑着三角内裤,轻轻地向旁侧一拨,哈,都木
  老师黑乎乎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要比从腹部上掀起都木老
  师的内裤,从上往下地窥视强出百倍。
  都木老师叉开一条大腿的姿式,使得她的小便非常直观地显露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颤抖的手指悄然拨开浓密如蒿草的黑毛,最前
  端的指尖触碰到一片莫名的湿润。我完全平俯下来,腾出另一只手,在都木老师
  黑沉沉的小便上漫无目标地抚摸着,感受着空前的温馨、软绵和湿热,稍许,我
  抽回手掌,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嗅闻着,好浓烈的气味啊!
  我的手掌重新返回都木老师的小便上,色胆愈加膨胀起来,指尖顺着那迷人
  的湿淋淋,哧地滑进密毛掩遮的肉洞里,哇,好温暖,好湿滑,伴随着手指的插
  入,都木老师的肉洞发出吱吱的水响声,我的手指头悄悄地搅捅几下,一股晶莹
  的液体,顺着肉洞的底端,汨汨地流淌出来。
  我拨出手指,塞到嘴里,仿佛品尝烈性白酒那样,吧嗒着嘴唇:哈,都木老
  师小便的气味真是与众不同。没有林红那淡咸的酸味;没有李湘那微腥的臊味;
  没有金花那浓郁的辛涩;没有老姨那骚哄的苦辣;没有老姑那甘醇的醋味。都木
  老师小便的味道,好似那长白山出产的红葡萄酒,微辣之中,泛着让我心醉的甜
  蜜。
  哦——,我正放肆地抠挖着都木老师的小便,尽情地品尝着迷人的气味,如
  痴如迷地陶醉其中,都木老师的小便突然微微地收缩起来,继尔,又深深地呻吟
  一声,那条叉开的大腿,哧地向下伸展开。
  我心头猛然一震,慌忙抽出手指,一头翻滚到床角,拽过毛巾被,呼呼呼地
  喘息起来,装着早已睡死的姿式。而右手的指尖上,挂满了都木老师晶莹闪亮的
  淫液,我正欲将手指移到身下,来不及了,都木老师已经将脸扭转过来。
  “唉,这个孩子啊!”都木老师嘟嘟哝哝地坐起身来,拽扯着我的毛巾被:
  “好好睡,别踹被,把肚子盖好,省得着凉!”
  不好,都木老师光溜溜的肥腿,刮划到我的指尖上,凭感觉,我敢肯定,都
  木老师正盯着我的手指尖,仔细地察着,我紧张和羞愧到了极点,然而,还是不
  敢贸然乱动,更不敢抽回手指。我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睛佯睡着,都木老师似乎抹
  了抹肥腿,手背又触碰到我的指尖上,唉,老天爷啊,你快点让床铺裂开一道缝
  隙,让我钻去,尽快躲避起来,逃过都木老师那无法形容的目光吧。
  在都木老师的拽扯之下,我不得不转过身来,趁着都木老师给我整理毛巾被
  的当口,我偷偷地眨开一只眼睛,看到都木老师用一只手,扯着被我拽得七扭八
  歪的内裤,她又抓过一条手巾,轻轻地抹着被我抠挖得水汪汪的小便:“唉,不
  可能啊,不可能啊!”
  都木老师拉了拉我的手指,叹息一声,又嘀咕起这句话,让我莫名其妙,这
  是什么意思?我更加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我好卑鄙啊,我好下流啊!
  从此以后,我对都木老师的小便彻底着了魔,上课时,每每看到都木老师捧
  着课本,念念有词地从我的身旁走过,我便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胯间,久久地发
  呆。
  “你想什么呢!”都木老师放下课本,用圆浑的手指肚,轻轻地弹了一下我
  的脑袋瓜:“好好背毛选,别走神!”
  “嗯,”我揉了揉微痛的脑门,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色心回归到枯燥乏味的
  毛选中来:“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
  “对,好好地学习,别胡思乱想,你还小,许多事情还不明白,”都木老师
  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得语重心长,却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木老师这
  话,是什么意思啊?哦,当然,毛主席的著作,我当真就读不懂,既使是生吞活
  剥地硬塞进脑袋里,也搞不清楚人老人家说的是些什么。
  “心思,要用在正地方!”都木老师冲我微微一笑,又扔出一句让我琢磨不
  透的话来,我傻楞楞地望着都木老师,都木老师露出一付诡秘的神态,极性感的
  嘴唇一撇,转过身去,走向讲台。那表情,那神态,使我不由得联想那个午睡,
  以及都木老师拽我手臂、抹擦小便时的情形,啊——,第三感觉隐隐约约地告诫
  我,都木老师很有可能早已察觉到,我对她的小便进行了非礼。
  唰——,我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再也不敢面对讲台上的都木老师,惭愧地
  将头,埋在厚厚的,比砖头还要深重的毛选中。
  “你,站起来!”突然,都木老师冲我冷冷地叫道,我机械地站起身来,依
  然不敢直视都木老师:“背诵《为人民服务》第三段!背!”
  “我,我,”我哪里背得出来,我哪有心思背这些与我毫不相干的玩意,我
  木讷地站立着,都木老师愠怒道:“怎么,不会!”
  “不会!”我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交待道:“老师,我不会,我忘
  了!”
  “哼哼,”都木老师嘲讽道:“那,你会什么啊,嗯,尽干没用的!坐
  下!”然后,都木老师冲另一个女同学喊道:“许丽敏,你,给大家背诵《为人
  民服务》全篇!”
  “哎,”许丽敏痛痛快快地站起身来,突突突,一阵机关发射,将《为人民
  服务》,一句不漏地通背出来,都木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好,坐下,好,同学
  们,许丽敏同学学毛选非常用功,上课的时候背,回到家里,还是背啊、背啊,
  她已经把毛选全部背诵下来,过几天,区里开展学毛选,评先进活动,校长决
  定,让许丽敏同学参加!”
  哼,我冲着得意洋洋的许丽敏不屑地呶了呶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背诵这
  玩意,有什么实际用处!
  不服不行啊,学毛选、评先进大会那天,在热闹非凡的大剧场里,我们骄傲
  的许丽敏同学,面对着台下上千的学生,只要身后的评委们说出毛选第×页,她
  便会让我瞠目地背诵出毛选第×页的内容来,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啊!
  “你要好好地向许丽敏学习,把心思用在功课上,别尽扯没用的!”
  都木老师这句话,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田里,我努力在玩味、揣摩着:都木
  老师一定知道了我的下流举动,你看,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切、和蔼地对
  待我,似乎故意疏远我,冷落我。
  怎么办?我苦恼到了极点,望着眼前的作业本,手中的钢笔,鬼使神差地写
  出这样一段文字来:“敬爱的老师:我做了一件无法启齿的事情,不用我说,你
  也会知道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从你的表情里、神态中,我已经猜测出,
  你已经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老师,我,太卑鄙了,我,太下流了,老师,用尽汉
  语里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准备地形容我的卑鄙和下流。老师,你,能原谅我吗?
  老师,你可知道,我的心情,是何等的苦闷,老师,你可知道,我是那样的敬仰
  你,那样的爱戴你!老师,我敬爱的老师,你能原谅我么!”
  写完后,我哗地将其撕下,趁着下课的机会,悄悄地溜到都木老师的家门,
  我徘徊来徘徊去,怎么也不敢将其塞进门缝里,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我只好怏
  怏离去。
  整个小学期间,我始终没有勇气,把这随手写就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
  而我,永远都无法将心思投入到背诵毛选中去,我也不想在这方面,有所成
  就。我仍然痴迷着都木老师的小便,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与都木老师同床共
  枕,无奈之下,只有望着都木老师的身影,苦苦地冥思。夜晚,抱着硬梆梆的枕
  头,把它幻想成为都木老师,一边思淫着,一边进入梦乡。
  渐渐地,在长久的冥思和意淫之中,我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我的身体
  尤如盛夏中拔节的玉米杆,一夜之间,便不可思议地拔高许多,并且,仿佛每一
  天都在拔高着,在身体疯狂地拔高的同时,我说话的声音也彻底地改变了,变得
  又粗又沉。
  更让我费解的是,我的鸡鸡发生了质的变化,原本白嫩的包皮,数天没瞅,
  几天没摸,突然变得黑沉起来,并且生出层层让我讨厌的皱褶,鸡鸡头可笑地从
  厚实的皱褶里探出红通通的脑袋瓜,只要手指头稍一触碰,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
  快感,如果再稍加揉搓,就会扑楞一下,直挺挺地抬起头来。
  最让我难奈的是,每天早晨醒来,我的鸡鸡都令我大吃一惊地高高耸立着,
  又热又硬,同时,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憋闷感。我溜进厕所,试图排出尿液,使坚
  硬得行将断裂的鸡鸡能够尽快地瘫软下来。可是,我的鸡鸡是如此的坚挺,任凭
  我如何努力,它就是不肯低头就范,万般无奈,我只好放任自流由它高高地向上
  抬起,赤黄的尿液尤如消防水枪,哧哧哧地喷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又哗哗
  哗地流淌进地漏里。
  “啊——,”望着都木老师那丰满的身影,与我同样拔高了身体,本能的性
  欲同样蠢蠢勃然而动的奶奶屄,淫邪地流着口水,手指头不停地比划着:“哈,
  咱们老师的屁股可真肥啊,操起来一定特爽!”
  “去你妈的!”我总是不肯容忍任何同学,当然,也包括奶奶屄在内,把我
  敬爱的都木老师,作为意淫的对象,我冲着奶奶屄谩骂道:“操,想得美,咱们
  老师你碰也休想碰得到!”
  “操,”奶奶屄反唇相讥:“那你,碰到了?”
  “我,”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则美滋滋地嘀咕道:哼,都木老师的
  小便,早就让我给摸了。
  “哥们,”奶奶屄溜到墙角处,掏出他的脏鸡鸡:“你看,我的鸡巴又长
  了!”
  “操,”我也掏出鸡鸡来,不服地说道:“你的那玩意,没有我的大。”
  “我的大,我比你的大,你那是个啥破玩意,短粗胖!”
  “哼,”我继续炫耀道:“操,奶奶屄的,你好好地看看,我的鸡巴,长毛
  了!”
  “嗨,”奶奶屄轻蔑地撇了撇嘴:“你那才几根毛啊,数都能数得过来,还
  敢在我的面前臭显,你看,哥们这,多不多啊!”
  “哦,”我仔细地瞅了瞅奶奶屄的胯间,顿时哑口无言!
  ……
  (三十)
  “爸爸,”当小学最后一个寒假即将来临之际,我无意之中,探听到爸爸要
  到故乡附近的钢铁厂出公差,望着正在埋头整理行囊的爸爸,我喃喃地央求道:
  “爸爸,领我去吧,我要回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不行,”还没等爸爸做出可否的答复,妈妈在一旁抢白道:“不行,不
  行,绝对不行,儿子,这个寒假,你在家给妈妈好好地复习功课,我准备明年开
  学的时候,把你送到全市最好的实验中学去,你必须抓紧时间,把功课好好地学
  一学,到了实验中学,那里可都是尖子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可别给妈妈丢
  脸,什么也不会,在后面晃动,给我打狼去啊!”
  “妈妈,”我拽着妈妈的手臂乞求着:“让我去一次吧,就一次,以后,再
  也不去啦!”
  “不行,”妈妈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只好又转向了爸爸:“爸爸,领我去
  吧,自从上次从奶奶家回来,已经好些年了,整个小学,都一次奶奶家也没去
  过,爸爸,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小兔崽子,”爸爸冷冰冰地说道:“我只去几天,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得回
  来,单位里还有别的工作等着我呢,你跟我去个啥,来去匆匆的,在你奶奶家,
  根本住不上几天!”
  “爸爸,一天也行啊,带我去吧!”
  “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家,过几天,我还要到黑河去出差!”
  “不,不,”我厥着嘴巴,脑袋摇得好似波浪鼓:“不,不,爸爸,我要去
  奶奶家,我要去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奶奶!我要去奶奶家!……”
  “他妈的,混球,都这么大啦,咋还是不懂事啊,看我不狠狠地揍你!”气
  急败坏的爸爸,怒气冲冲地冲我挥起大巴掌:“他妈的,我看你是不折腾出点祸
  事来,就不能消停啊!”
  望着爸爸那熊爪般的大巴掌,我周身一颤,不由得想起那个终生难忘的国庆
  节,我吓得扭头便跑。
  我虽然非常幸运地逃过爸爸的大巴掌,可是,那一年,中国当真的就像爸爸
  所说的那样,折腾出许许多多的祸事来: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故去、空前
  惨烈的唐山大地震、天安门事件、四人帮垮台、……,等等等等,这灾难性的祸
  事,一桩接着一桩,整整一年,都没消停。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接踵而来
  的祸事,可不是我折腾出来的啊,可千万不能算在我,一个毛孩子的身上啊,我
  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小兔崽子!”爸爸拎起旅行袋,气呼呼地冲着心不在焉地瞅着课本的我说
  道:“你在家好好地学习,听妈妈的话,我走啦!”
  啪——,爸爸重重地摔上房门,妈妈仍旧在厨房里忙碌着,根本没有出去给
  爸爸送行,其实,妈妈从来也没有给爸爸送过行,一次也没有。
  我依在桌旁,心烦意乱地翻着妈妈从同事那里借来的中学课本,翻着翻着,
  啪啦,一张板板整整的钞票,从课本里滑落出来,飘到地板上,我蹲下身去,拾
  起钞票,正欲喊妈妈。
  突然,我念头顿转,止住了行将出口的话语,我将钞票悄悄地塞进里怀:真
  是天赐良机啊,我要用这张钞票,买火车票,自己到奶奶家,找日思夜想的老姑
  去。
  “大儿子,”厨房里的妈妈亲切地唤我道:“去,下楼给妈妈打瓶酱油
  去!”
  “哎,”听到妈妈的话,我心头一阵狂喜,啊——,我正犯愁如何找寻一个
  籍口,溜出家门,嘻嘻,这逃跑的机会,却非常轻松地就送上门来了。我兴高彩
  烈地放下课本,走进厨房,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空瓶子,看来,妈妈今天的心情比
  较好,脾气甚是温和:“快点哦,大儿子,妈妈已经把饺子蒸好喽,就等着酱油
  啦,快点,跑步前进!”
  “是,妈妈,”我冲着妈妈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丝毫也不标准的军礼,眼睛
  深情地瞅了瞅妈妈:“妈妈,再见!”
  说完,我决心早已下定,猛一转身,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并没有去食品
  店,而是疾速如飞地跑向学校。我要把那封久藏于身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无
  论如何,我要把憋闷了数年的心里话,向都木老师倾吐出来,否则,沉闷、压抑
  的心情,将会带到中学里的新生活当中。我不想这样,我要轻轻松松地离开小学
  校。
  天色渐渐地漆黑起来,学校里一片可怕的寂静,我将酱油瓶丢抛在收发室的
  窗台上,冲着嘟嘟哝哝的驼背老人笑了笑,径直溜进漆黑如地道的走廊里。
  “蓝花,来,别玩了,妈妈喂你饭!”
  刚刚走到都木老师的家门,便听到都木老师那熟悉的、亲切的话音,我扒着
  门缝向屋子里张望着,都木老师穿着一身洁净的睡衣,正在给边吃边玩的蓝花喂
  饭。
  “老师,”我心中满怀深情地呼唤着都木老师,却没有推开房门,我没有胆
  量面对面地将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我默默地站立在房门处,对都木老师进行最后
  的、仔细的欣赏,看到时间不早,我悄悄地蹲下身去,乘着都木老师扭转过身,
  拽扯着不听话的蓝花时,我把那封信,顺着门缝,轻轻地塞了进去:“老师,再
  见!”
  塞完了短信,我冲着都木老师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反复地嘀咕
  着:“老师,再见!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嗨,小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我匆匆地溜出学校,收发室里的驼背
  老人冲我嚷嚷道,我懒得理睬他:“回家!”
  我搭乘最后一班有轨电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永远都是喧嚣不已的车站,我心
  中暗想:千万可别撞见可恶的爸爸,使我的逃亡计划彻底流产,为了安全稳妥,
  我决定不与爸爸乘坐同一列火车。这样,我必须在寒冷的火车站,度分如年地坐
  上数小时的冷板凳,为了顺利回到家奶奶,为了早日与老姑重逢,我豁出去了。
  列车经过一夜的狂奔,当阴沉的夜空显现出一片淡淡的、可怜的、灰蒙蒙的
  鱼肚白时,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拖着倦怠的身体,迎着凛冽的寒风,漫无目
  标地徘徊在冷冷清清的站台上,举目望去,冒着暗红色浓烟的、耸入云天的大烟
  囱,尤如森林般地散布在白茫茫的原野上,密如蛛网的高压电线在永远都是烟雾
  缭绕的黄红色的天空上,纵横交错,看得我心乱如麻。
  呜——,满载矿石的列车咣当咣当地从我的身边一闪而过,站在车头上,手
  里拎着小红旗的钢铁工人,冲我做着可笑的鬼脸,呼——,我正目送着那个钢铁
  工人缓缓地离我而去,突然,一股冒着呛人烟气的深黄色的污水从站台下的排水
  沟里汹涌而来,小小的火车站,连同我,顿时消失在湿淋淋的雾气之中。
  “呜——,”
  当雾气渐渐散开时,又传过来一阵剌耳的汽笛声,一列满载着钢铁工人的通
  勤小火车,懒懒散散地驶进了火车站,车门一开,哗——,潮水般的人流立刻向
  我蜂涌而来,片刻之间,便将我淹没其中,我茫然地、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着。
  火车站正位于钢铁厂的中央,这趟列车是专门为钢铁厂的工人开通的,八成以上
  的乘客,都是钢铁厂上下班的工人。
  如果想回到奶奶家,我必须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抵达终点,那里便是奶奶
  家所在的、辽河边上一座默默无闻的小镇。这趟通勤小火车也是小镇居民与钢铁
  厂的工人们进行各种贸易时,最为廉价的,最为便捷的交通工具。
  当年,奶奶投机倒把做鸡蛋贸易时,就是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小火车每天
  凌晨起,连续往来钢铁厂与小镇三趟,于是,小镇的居民们便称之为头帮车,二
  帮车,三帮车。我蒙在被窝里,经常听奶奶自言自语地叨咕着:“不好了,又晚
  了,完了,这下可赶不上头帮车了,只好做二帮车了,”
  我挤在人流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估摸着:看天空这时辰,这一定是
  最后一班车了,亦就是三帮车了,我心中暗喜:好顺利啊,我稀里糊涂地赶上了
  末班车,待钢铁工人走散后,我便可以登上小火车,回到奶奶家,啊,老姑,你
  在家吗?
  “小力,大侄!”
  如潮的人流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声,哇——,这,不是老姑
  那熟悉的、极其独特的嗓音吗?我兴奋不已地转过头去,啊——,老姑,老姑,
  我日思夜想的老姑,仙女下凡般地出现在薄雾弥漫、人山人海的站台上,一对水
  汪汪的、柔情四溢的眼睛,热切地望着我,挎着小竹蓝的手臂,拼命地伸展开,
  激动万分地向我扑来。
  这一分别,数年不见,与我一样,老姑也拔高了许多,但是,再怎么拔高,
  也没有我拔得高。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老姑原本清瘦的身材,竟然不可思议地丰
  满起来,尤其使我惊奇的是,她的胸脯变魔术般地坚挺起来,形成两座充满神秘
  感的小山丘。老姑的右臂还是习惯性地挎着那个我特别熟悉的小竹蓝,上面还是
  像数年前那样,整整齐齐地盖着一块洁净的小白布。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便是
  老姑的下巴,还是那般长大,成为秀美之中非常遗憾的疵点。不过,我却固执地
  认为:老姑的下巴,因为与众不同,便显得尤为可爱!
  “哎哟,”在老姑的身旁,伫立着四、五个也是拎包挎蓝的姑娘、媳妇们,
  我早已认识她们,她们冲着我叽叽喳喳道:“这不是小力子么,你是坐哪趟车来
  的啊!”
  “小力子,你自己回来的啊?”
  “小力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远的路,自己跑来了?”
  “……”
  “老姑,……”望着眼前含情脉脉、尤如鲜花盛开的老姑,我哪里还有心情
  搭理这些我永远也搞不清楚来龙去脉,排不明白辈份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我的
  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老姑,一时间,兴奋得一蹦三丈高,浑身的疲倦和困顿瞬间便
  消散得无影无踪,我惊呼一声,闪电般地冲向老姑。
  “大侄啊!”老姑挎着竹篮温情地搂抱住我,我也缠住老姑的脖颈,我们紧
  紧地相拥在一起,死死地搂抱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姑
  娘、媳妇面前,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狂吻起来。
  ……
  【第一集完】
  第二集
  (三十一)
  我与老姑久久地搂抱在一起,一对饱含激情的热唇依依不舍地粘贴在一起,
  永远也不愿意再分开,我那情欲勃发的身体紧紧压迫着老姑酥软的乳峰,感受到
  空前的温馨和幸福,胯间的鸡鸡,扑楞一下,抬起头来,隔着厚实的棉裤,极不
  安份地探擦着老姑的腰际。
  “哎呀呀,你瞅她们姑侄两个,这个亲热劲啊,嗨,菊子,我说,这还有完
  没完啊!”众女伴们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嘿嘿,怎么,是不是粘上啦,分不开
  喽!”而有的女伴则不耐烦地嘟哝着:“菊子,光顾着亲嘴了,你不去卖小垫
  啦?”
  与女伴们赶早班通勤车去钢铁厂卖小垫的老姑,在熙熙攘攘、雾气迷蒙的站
  台上意外地与我邂逅,老姑真是又惊又喜,旁若无人的搂着我,又咬又啃。在女
  伴们喋喋不休的絮叨声中,老姑终于心有不甘地放开我,她春风满面、喜气扬扬
  地将精心缝制的小垫,托付给女伴们代卖,然后,意气风发地拉着我的手,欢天
  喜地的跳上返程的火车。
  我们在车厢里,寻到一处比较沉寂的一角,对面而坐。望着情意绵绵、春心
  荡漾的老姑,我再也不能自己,最初的腼腆,瞬间便飘荡到车窗外那浓浓的雾气
  之中。我一把拽住老姑纤细的小手,色迷迷地抚摸着,老姑则高耸着酥胸,快速
  而激烈地起落着,似乎有意向我炫耀着,以勾拽起我的欲望,而挤放在小方桌下
  面两只娇巧玲珑的小脚,挑逗般地踢踹着我,同时,老姑说话的声音,不可思议
  地颤颤抖抖:“力,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我,我,”我握着老姑的小手,情深意切地凝视着,吱唔了半晌,却不知
  如何作答,老姑顽皮地笑道:“是偷偷摸摸跑来的吧!”
  “嗯,”我坦然答道,老姑伸出另一只手,亲切地掐拧着我冻红的脸蛋:
  “为什么要偷跑来啊,我哥一定得急坏了!”
  “老姑,”我展开老姑的小手,爱怜地含住一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含吮
  着,“老姑,我想你,我偷偷跑来,就是为了见到你!”
  “嘻嘻,”老姑闻言,立刻喜形于色,她仿佛忘记了寒冷,啪地蹬掉了自己
  纳就的花棉鞋,两只饱含体温的小脚,极其自然地伸到我的两腿间,娴熟地撞搓
  着我的胯部。
  自从看到了老姑,我的鸡鸡始终躲在裤裆里,一刻不停地摇来晃去,此时,
  经老姑一对可爱的小脚丫这番逗弄,呼地挺起了身子,很快便坚硬如钢,老姑软
  乎乎、余温尚存的小脚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我硬似钢铁的鸡鸡,她冲我放浪的一
  笑,双脚猛一用力,夹住我的鸡鸡反复地按揉着,同时,色迷迷地问道:“大侄
  啊,老姑真的那么好嘛,真的让你这么想嘛?”
  “老姑好,老姑太漂亮了,”我继续抚摸、亲吻、啃吮着老姑的小细手,胯
  间的鸡鸡,几乎被老姑的小脚掌给揉出火花来,又热又硬,又憋又胀,并且,产
  生一种无法排遣的痛感,如果再不及时发泄一番,我敢预言,我的鸡鸡会咔呲一
  声,从正中央断裂开,我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老姑,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嘻嘻,”听到我的奉承,老姑愈加得意起来,她终于收拢起热气完全散失
  掉,一片冰凉的小脚,趿着花棉鞋,呼地探起身子,捧着我的面颊,再度狂吻起
  来。
  我顺势将手伸进老姑的棉衣里,隔着厚厚的毛衣,反复地按揉着她那极度膨
  胀的酥乳,继尔,我的手掌又悄悄地滑下来,企图塞进老姑紧绷绷的腰带里,老
  姑见状,慌忙推开我,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假惺惺地嘀咕道:“别闹,让人看
  见,成什么啦!”
  “哼哼,”我冲着老姑诡秘地一笑,老姑也滑稽地瞅着我,挤眉弄眼地撇了
  撇嘴,于是,我和老姑,便开始无声地眉来眼去,共同回顾着那难忘的过去,从
  彼此间的眼色,从你、我的面容,老姑和我,谁都明明白白,完全心领神会,只
  是心照不宣而已。
  “姑发初覆额,提蓝草垛戏!”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我又不份地伸过手去,
  把玩起老姑那乌黑闪亮的流海,煞有介事地胡吟起来:“侄骑草杆来,绕垛弄柳
  枝!”
  “哈哈哈,”老姑纵声大笑起来,双手羞涩地捂着笑出滴滴泪珠的面颊:
  “力啊,这是啥啊,真有你的!”
  “啊,”我继续摆弄着老姑的秀发:“同居故乡里,两小无嫌猜!”
  “嘻嘻,大侄,你真可爱!”
  “……”
  就这样,我和老姑幸福地缠绵在车厢的一角,在唧唧我我、恩恩爱爱,永远
  也说不完、道不尽的甜言蜜语中,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阔别数载的故乡小镇。跳下
  通勤火车,我迎着凛冽的寒风,向着远方漫无边际的辽河大坝,疯狂地奔跑起
  来。
  “小力,不对,不对,不能往那边走!”老姑紧紧地尾随在我的屁股后面,
  不停地嚷嚷着:“大侄,往这边走,奶奶家应该往这边走!”
  “老姑,我知道,我要先到辽河边,看爷爷去!”
  我一口气跑到辽河边的树林里,看到爷爷那孤苦伶仃的土坟,我咕咚一声,
  跪倒在冰硬的雪地上:“爷爷,你的孙子,来看你了!”
  说完,我双手拄地,梆,梆,梆,给爷爷连磕三个响头,老姑深有感触地拉
  起我,冲着土坟深情地说道:“爹——,你大孙子看你来了,给你磕头了,
  爹——,你,你看,你大孙子又长高了,已经比你老闺女高了。”老姑冲着爷爷
  的土坟念叨了一阵,然后,拍拍我膝盖上的冰雪:“走吧,大侄,回家吧,太冷
  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兴奋不已地迈进奶奶家既熟悉、又生疏的屋子里,我默
  默地伫立在屋子中央,还是那样惊喜万分地左顾右盼着,日显陈旧破败的屋子发
  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天棚、墙壁又用旧报纸裱糊一番。棚顶上呲牙咧嘴的赫鲁
  晓夫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周恩来端着一只残手,另一只手则亲切地
  握着外国使节的手掌,侃侃而言。
  “瞅啥呢,不认识啦,这不是奶奶家么,快上炕!”
  仍旧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的老姑,热情扬溢地将我推到炕沿上,她蹲下身
  来,亲自给我解开鞋带,我低下头去,望着如花似玉的老姑,喃喃地询问道:
  “老姑,奶奶呢?”
  “上站,卖鸡蛋去了!”老姑帮我脱掉鞋子,将我推到土炕上:“奶奶得晚
  上才能回来呢,她能赶上三帮车就不错了!”
  “老叔呢?三叔呢?二叔呢?”
  “哦,”老姑笑吟吟地答道:“都搬出去,单过了,你爷爷死后,我的几个
  哥哥就分家了!”老姑站起身来:“大侄,你先暖一暖,老姑给你煮饭去!”
  老姑在厨间一边轻声哼唱着时兴的歌曲,一边噼哩叭啦地忙碌着,很快便烧
  好了可口的饭菜,我与老姑肩并着肩,盘腿端坐在热滚滚的土炕上,一边吃着热
  喷喷的饭菜,一边继续谈笑风生地唧唧我我、恩恩爱爱着。
  “力啊,大侄,你困了吧,”匆匆吃完饭,老姑开始收拾碗筷:“坐了一宿
  的火车,你一定很累了,睡一觉吧!”
  “好的,”我抹了抹油渍渍的嘴唇,打着饱嗝,热辣辣的目光,一分钟也不
  肯离开老姑那婀娜的身姿。听到老姑的话,正合我意,这是我与老姑亲密接触的
  最佳选择,我冲着老姑色迷迷地一笑,老姑似乎明白我的目的,也淡然地、但却
  是心领神会地付之一笑,脸蛋愈加红晕起来。
  “来,老姑给你铺被,”老姑将崭新的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土炕上,我轻轻
  地抓摸一下,因刚刚浆洗过,凉丝丝的被单略显冰硬,发散着淡淡的清香。
  老姑笑了笑:“被单昨天才缝上的,有点硬,有点凉,不过,焐一会,就好
  了,大侄,如果你嫌被窝太凉,先等一会,”老姑一边说着,一边痛痛快快地解
  开她的衣服:“老姑先给你焐焐被窝!”
  老姑三下五除二便脱得仅剩洁白的内衣和内裤,娇情万种地坐在我的面前,
  活脱脱一朵纯真如玉的小小白花,看到我死盯着,久久地发呆,老姑冲我极具挑
  逗性地嫣然一笑,然后,哧溜一声非常灵巧地钻进冷气嗖嗖的棉被里:“哎哟,
  好凉啊!”老姑咧着小嘴,娇滴滴地感叹着:“真冷啊,冻死我喽!”
  望着在棉被里哆哆嗦嗦,颤抖不已的老姑,望着她那迷人的面庞和匀称、丰
  满的腰身,望着她那无比惹人爱怜的笑容,我淫邪的色心骤然而起,一只手掌放
  肆地伸进棉被里,啪嗒一下,撞到老姑肥实的屁股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可爱的温
  热和酥软。
  我有意挑逗着,狠狠地掐拧一下,老姑哎哟一声,先是呆呆地望着我,继
  尔,红苹果似的小脸蛋,哧哧哧地淫笑起来。我抽回手掌,胡乱脱掉衣服,也哧
  溜一声,钻进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抱住老姑,狂放地抓摸、啃咬起来。老姑的身
  体极其臊热,在我没头没脑地啃咬下,她兴奋地扭转过脸去,温柔地半推半就
  着,我又嘟哝起来:“十四为侄妇,羞颜未偿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哎哟哟,大侄啊,你可让老姑爱死喽!”老姑登时笑出了声,呼地转过脸
  来,紧紧地贴到我的面庞上,我立刻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的炽热:“老姑始展
  眉,愿为尘与灰!”我狠狠地啃咬着老姑汗渍渍的面庞:“老姑,你也让我爱死
  了!”
  “嘻嘻,大侄,真的爱老姑么!”
  “废话,老姑,我做梦,都想你啊,老姑,一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我感动
  得就忍不住落泪!”
  “嘻嘻,大侄,”听到我真挚的话语,老姑的身体尤如筛了糠,或者说是中
  了邪,突突突地狂抖不已,她忘乎所以地搂住我的脖颈,吧嗒吧嗒、极其放浪地
  亲吻着:“力啊,老姑更想你啊,想得都要发疯了!”
  老姑越说越激动,香喷喷的小嘴不停地翻动着,我乘机将厚厚的舌头,顶进
  老姑滑润的口腔里,咕叽咕叽地吸吮着满口腔的涎液,老姑不得不止住了畅谈,
  哦——,哦——,哦——地哼哼着,薄薄的舌片,卖力地缠裹着我的舌尖,将滚
  滚热乎乎的涎液,毫无保留地沾挂在我的舌身上,我则贪婪地吞咽着。
  同时,一只手探进老姑的胸部,心满意足地握住老姑那业已发育成熟的嫩
  乳,美滋滋地掐拧着如豆的乳头,老姑的身体微微一颤,放浪地往我的身体上贴
  靠着,一条热滚滚的大腿反复地磨擦着我的身体,很快便磨出炽热的、性欲的火
  花,将我周身熊熊地燃烧起来,鸡鸡勃然而起,生硬地顶撞着老姑热滚滚的胯
  部。
  老姑已经感觉到我坚硬的鸡鸡在爱抚着她,非常合作地向前挺送着细滑的小
  腹,任由我的鸡鸡纵情地撞击和研磨,同时,幸福地呻吟着。我亢奋到了极点,
  情不自禁地将手掌溜进老姑那早已是一片湿漉漉的胯间,肆意抠捅着她那洪水泛
  滥的小便。
  “哟——,哟——,哟——,”在我狠狠地抠挖之下,老姑愈加淫糜起来,
  她不再亲吻我,而是得意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胸脯放荡地向前挺送着,一条大腿
  为配合我的抠挖,尽力地向上翘起。
  “老姑,”我的手指一边飞快地进出于老姑的滑润无比的小便,一边轻声嘀
  咕道:“老姑,你的小便,好湿哟、好滑溜啊!”
  “嗯,”老姑点点头,感慨万千地说道:“大侄啊,老姑不怕你笑话,刚
  才,在火车站一看见你,老姑的下边就像尿尿似地,哗哗哗地淌啊、淌啊,怎么
  也止不住,这不,把裤衩都弄湿了!”
  “是吗,让我看看!”老姑的话,引起我浓厚的性致,我掀起棉被,坐起身
  来,水汪汪的手掌,拽扯着老姑七扭八歪的内裤,老姑非常顺从地一抬屁股,哧
  哗一下,小内裤便滑脱下来,握在我的手心里,我忘记了冰冷,将老姑的内裤缓
  缓地展开。
  乖乖,老姑果然没有说错,松软的内裤底端,泛着一大滩湿淋淋的渍印,我
  淫迷地低下头去,鼻孔紧贴上去,非常认真地嗅闻起来。
  极其好色的我,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地嗅闻过妈妈的内裤,还有都木老师的内
  裤,可是,她们的内裤,均有一种呛人的臊腥气味,有时,呛得我身不由已地直
  晃脑袋,尤其是都木老师的内裤,有一次,差点没把我窒息过去。而老姑湿漉漉
  的内裤,除了淡淡的清香,嗅不出任何讨厌的异味,也许,这就是少女与成熟女
  人最大的差别所在吧。成熟女人的分泌物,普遍地比较浓重,而少女的分泌物,
  相对来讲,却是极其的清淡。
  嗅着嗅着,我淫性大发,竟然张开大嘴巴,呱叽呱叽地咀嚼起来,老姑笑嘻
  嘻地拽扯着:“大侄,脏不脏啊,快别闹了!”
  “不,”我松开嘴巴,继续捧着老姑湿淋淋的内裤,伸出厚舌头,卖力地舔
  吮起来,老姑见状,一把抢夺过去,愠怒道:“小力,你这是干么,太下作
  了!”
  “哼哼,”我意犹未尽地望着被老姑无情地抛掷到炕梢的湿内裤,怏怏地嘀
  咕道:“老姑,我喜欢,我爱老姑,我喜欢老姑身体上的一切一切,老姑,你知
  道么,”我伸出手去,企图重新抓过湿内裤:“老姑,这叫,爱屋及乌!”
  “大侄,”老姑却让我失望地按住我的手臂:“你可拉倒啦,什么屋的、乌
  的,太脏了,你再这样,老姑可生气喽!”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敢再固执,猛一回头,啊——,老姑,她,竟然赤身裸

  体地躺在我的旁边,那红灿灿的面庞;那粉嫩嫩的酥乳;那水汪汪的小便,明晃
  晃地映入我的眼帘,看得我热血沸腾,不能自己,尤如讨厌的苍蝇意外地嗅闻到
  滚滚而来的血腥味。
  “老姑,”我忘乎所以地惊呼一声,张开双臂便扑将而去。
  咕咚一声,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继尔,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感觉着自
  己似乎一头扎进了滔滔的辽河里。
  ……
  (三十二)
  朦朦胧胧的斜阳,好似一块凉冰冰的白玉盘子,哀愁地隐映在深遂而又灰暗
  的苍穹,那丝丝可怜的余光,扬扬洒洒地散落在我光溜溜的背脊上。
  我咕咚一声,浑然无知地翻滚到滔滔流淌着的辽河里,神志恍惚地飘浮在缓
  缓涌动着的水面上。我先是空前地惊喜,继尔又感到甚是茫然,我正傻咧咧地环
  顾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行将沉入可怕的水底,迷蒙之中,我无奈地惊呼起来,同
  时,奋不顾身地挣扎着,早已冻僵的双臂,漫无目标地恣意拍打着软绵的,泛着
  温热的水面,溅起涟涟晶莹洁白的水花。
  我的双脚拼命地蹬踹着,赤裸裸的屁股在阳光的斜射下,可笑地扭摆着,硬
  梆梆的鸡鸡胡乱地搅捅着四处纷飞的河水,发出阵阵吱吱吱的脆音,很快便感受
  到一股又一股妙不可言的酥麻和微微的震颤,以及无法形容的握裹感。
  我的呼吸愈来愈急骤和短促,为了不至于窒息而死,我只好裂着干渴的嘴
  巴,尽力地呼吸着,剧喘着,发出极其可笑的、梦臆般的咕噜声。我的心室剧烈
  地搏动着,跳跃到喉咙口的色心,咚咚咚地压迫着滑腻的水面,尽情地享受那可
  爱的松软和微热。
  “啊——,”渐渐地,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和倦怠,我本能地停歇下来,减慢
  了挣扎的力度,哇——,刚刚停止粗野的、笨拙的折腾,我浮在水面上的身体,
  便可怕地向河水里沉落下去,胯间的鸡鸡,生硬地扎在深不可测的河水里,传来
  股股的湿滑和微微的紧缩。不行,我不能沉下去,那样,会淹死我的,我咬了咬
  牙,运了运气,再度竭尽全力,扑通扑通地折腾起来。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从最初坠入辽河中的惊惧、喜悦,和不知所措之中,
  慢慢地安静下来,我几近疯狂的神志缓缓地清醒过来,可是,我的眼睛依然什么
  也看不见。我悄悄地摸了摸身下,滔天的巨浪已经变成温柔的细流,点点可爱的
  水珠,闪着亮亮的光泽,无私地滋润着我的身体。我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汗淋
  淋的胸脯轻轻地刮划着滴滴水珠,一边享受着这份意外的润泽,一边开始有板有
  眼地,极具节奏感地,在宕荡起伏的河水上,尽情地畅游起来。
  在我不停的努力之下,我终于迷茫地睁开了浑浑噩噩的双眼,抬头望去,但
  见远方呈现着一片让我永远也捉摸不透的迷迷蒙蒙,好似笼罩着滚滚浓雾。我尽
  力地向着远方飘浮而去,傻呆呆地伸出手来,企图挑拨开缭绕在头顶上的层层浓
  雾,可是,却什么也摸不着,什么也抓不到。
  我不得不减缓一下游摆的速度,冰硬的手掌狠狠地擦抹着仿佛失明的双眼,
  啊,看清了,我总算看清楚了,那遥不可及的、浓雾迷漫的远方,原来竟然极其
  可笑地近在咫尺,那原本模模糊糊的滚滚迷雾,却是奶奶家墙壁上报纸那一片
  片、一块块、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黑铅字。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啊!辽
  河,难道,我从辽河游回到了奶奶家的土炕头。
  “哇——唷,哇——唷,哇——唷,”
  我正惊愕万分地盯着眼前的旧报纸,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一些
  什么。突然,身下哗哗的河水声,不可思议地演变成为老姑那让我非常熟悉的、
  哼哼呀呀的呻吟声,而那缓缓流淌着的辽河水,却是老姑洁白如玉、香汗升腾、
  光鲜娇艳的裸体。
  我呆呆地低下头去,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我这哪里是在畅游什么辽河啊,而
  是一丝不挂地压迫在老姑洁白如脂的胴体上疯狂地而又粗野地大动着,坚硬如钢
  的鸡鸡,深深地没入老姑那水灵灵的小便里。
  老姑极度淫浪地叉着细嫩的大腿,那对细软的,在车厢里老道地给我揉搓鸡
  鸡的小脚掌,可爱的挂在我的屁股上,而两只苍白的手臂,则依依不舍地搂抱着
  我的腰际,那汗淋淋的脑袋瓜尽力地向上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淫液横流的
  胯下,同时,无所顾忌地纵声呻吟着:“哇——唷,哇——唷,哇——唷,”
  “老姑,”我完全停止了疯狂的折腾,一只手拄着土炕,木然地俯起身子,
  硬梆梆的鸡鸡,缓缓地抽出小半截,尚有大半截,仍然心有不甘地滞留在老姑那
  润泽无比的小便里。
  一番欲仙欲死的疯狂过后,我尤如大醉初醒的酒鬼,既兴奋,又懊恼,还有
  几分莫名的倦惫。在我尚存的那点可怜的道德观里,我认为与老姑发生这种事情
  不仅是极端的荒唐,并且是有悖伦常的,是为世人所不耻的,是要受到众人唾
  骂、指责和嘲笑的。
  “怎么啦!”听到我呼唤她,又看到我停歇下来,老姑不解地问道:“大
  侄,怎么啦,你累了?那就歇一会吧!”
  “嗯,”望着身下温情似水的老姑,我愈加愧疚起来:我太过份了,我不应
  该,我不能这样,对待嫡亲的姑姑,我爱姑姑,摸摸乳房,抓抓小便,也就可以
  了,而今天,我竟然将鸡鸡生硬地扎进姑姑的小便里,野蛮地搅捅起来,唉,我
  成什么了,刚刚从爷爷的坟上回来,我对得起长眠在辽河边的爷爷么?
  “大侄,”看到我长久地发呆,老姑困惑起来:“你想什么呐?”
  “老姑,”我握住鸡鸡根,准备将其从老姑的小便里,抽出来,可是,刚刚
  拽拉一下,老姑的小屁股便向前猛力地一顶,似乎不肯放过我的鸡鸡,我拽的动
  作稍慢,鸡鸡又哧溜一声,滑进老姑的小便里,老姑冲我嘿嘿一笑,只见她的小
  腹微微一抖,胯间的小便突然令我着魔地紧缩起来,夹箍着我红通通的鸡鸡头,
  产生一种欢快的舒爽感。
  望着老姑愉悦的欢态,我迟疑起来,已经抽出来的鸡鸡,再度深深地没入老
  姑的小便里,那里真是太迷人了,尽管心中充满了愧疚,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勇
  气拒绝老姑的小便。
  当鸡鸡再度插进老姑的小便时,我的心理也矛盾到了极点:一个侄儿,疯狂
  地插捅嫡姑的小便,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禽兽行为。可是,老姑的小便却是那般的
  迷人,给我带来了空前的享受,那微微开启着的肉洞洞,泛着令我痴迷的水汪,
  每捅插一下,阵阵快感便油然而生。我色心一横,最后那点羞耻感,顿然抛到九
  宵云外:他妈的,干吧,管那些个做什么啊,只要舒服有行。
  咕叽,咕叽,咕叽,……
  我一只手握着直挺挺的鸡鸡,另一只手按着老姑细白的大腿根,咬紧了牙
  关,鸡鸡对准老姑的小便,咕叽、咕叽地、极其狂猛地捅插起来。我的鸡鸡快速
  而又频繁地进出于老姑的小便,深红色的鸡鸡,挂满了老姑的爱液,在冬日惨淡
  的阳光下,闪烁着令我目眩的光泽。
  在我反复不停的捅插之下,老姑的小便一片水淋淋的狼籍,滚滚的爱液,顺
  着光滑的股间,汨汨地流淌到屁股下面的褥面上,很快便漫延成一大滩潮湿的渍
  迹。
  我伸出手去,用指尖刮抹些许老姑滚滚流淌的爱液,放到嘴边,认真地品味
  着:清香之中,泛着丝丝苦涩!哇,我吧嗒几下厚嘴唇,油然联想到,这点点的
  苦涩,与奶奶家饮用的井水,是何等的相似,而奶奶家的井水,就来源自于附近
  的辽河水。
  啊,老姑,我心爱的老姑,你那洁白的、软绵的、舒缓起伏的胴体,不就是
  那故乡的默默流过的大辽河么?你胴体上那因激奋而渗出的滴滴汗珠,以及小便
  里欢畅四溢的爱液,不就是那苦涩而又清醇的辽河水么?啊,老姑,你是辽河的
  女儿,而我,则是辽河的儿子,此时,此刻,辽河的儿子正幸福地飘浮在辽河女
  儿的胴体上,尽享辽河的鱼水之欢,这,又有何不妥呐!
  老姑已经完全陶醉其中,为方便我的抽插,两只小手卖力地扒开薄嫩的肉片
  片,同时,反复地嘀咕着:“力啊,好不好玩啊!”
  “好,好玩,老姑!”我将老姑幻想为那滔滔的大辽河,我抽出湿淋淋的鸡
  鸡,一头猛扑到老姑的胯间,双手深情地捧起老姑的屁股,嘴巴紧紧地贴到老姑
  的小便上,伸出厚厚的舌头,吧叽吧叽地吸吮起老姑那与辽河水味道完全相同的
  爱液来。
  “哎呀,小力,”老姑高抬着大腿,惊讶道:“你咋舔老姑的小便啊,真脏
  啦!”
  “不,”我一边继续狂吮着,一边兴奋道:“我喜欢,老姑小便的气味,与
  辽河水的味道,一个样子,苦溜溜的,却又让我回味无穷,越舔,味道越浓,越
  舔,我越爱舔!”
  “哇——唷,哇——唷,哇——唷,”
  在我奋力的吮舔之下,老姑的胴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刚才扒着小便的手,此
  刻,忘情地挪移到我的脑袋上,双手死死地按着我的脑袋瓜,同时,用两条白嫩
  的大腿根紧紧地夹裹住:“哇——唷,哇——唷,哇——唷,”
  我的脸上抹满了老姑湿漉漉的爱液,眼睛也模糊起来,鼻子尖上,闪着点点
  亮光,我挪动一下被爱液彻底沐浴的脑袋,吐了吐酸木的舌头,呼呼呼地喘息一
  番,然后,将手指插进老姑哆哆乱颤的小便里,吧叽吧叽地抠捅起来,又将拽扯
  出来的爱液,一滴不漏地吸进嘴吧里:真香啊,真解渴啊!
  终于吮饱了老姑的爱液,我抹了抹香气喷喷的厚嘴唇,心满意足地跪起身
  来,爬到老姑洪水泛滥的胯间,扑哧一声,将闲置了半晌,早已迫不急待的鸡
  鸡,再度插进老姑的小便里,放肆地捅搅起来。
  “哇——唷,哇——唷,哇——唷,”在我近乎疯狂的插捅之下,老姑又发
  出那熟悉的、放荡的呻吟声,同时,笑嘻嘻地嘀咕道:“嘻嘻,力啊,你真行
  啊,”老姑挑逗般地说道:“你把姑姑给操了!”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突然良心重新发现,我再次停歇下来,一头扑
  倒在老姑那汗渍渍、软乎乎的胴体上:“老姑,我对不起你,我奸淫了你!”
  “说啥呢!”老姑却不以为然:“大侄,起来,操吧,老姑愿意让你操,嘻
  嘻,操啊,死劲地操老姑吧!”
  “老姑,”我仍然死死地压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要这样说,我不愿意
  听什么操啊、操的!”
  “可,”老姑无奈地咧了咧嘴:“可是,大侄,你这不是操,又是干啥啊,
  你不明摆着在操老姑么,你这不是操,是干什么啊?”
  “老姑,”我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捧住老姑红胀胀的面庞:“老姑,我不喜
  欢粗野的话,我最不愿意听下流的语言,什么操、操的,我不爱听!”
  “那,”老姑娇滴滴地说道:“那,咱们姑侄俩现在干的这事,不是操,应
  该叫什么啊,大家不都是这样叫么?”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我偷偷地看过妈妈生理卫生方面的书,里面
  介绍有关这种事情的时候,却看不到一个‘操’字!”
  “那,应该怎么叫啊?大侄,”老姑热切地望着我。
  “老姑,男欢女爱,是一件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情,可是,人们却将其粗野
  地称之为‘操’我们中国博大精深的五千文化,对这种美好的事情,不仅有最为
  美好的描述,也有最美好的形容!”
  “怎么形容的,快告诉老姑,让老姑听听!”
  “老姑,这种事情,古人称之谓:云雨!”
  “哈,不错,嗯,是比‘操’好听多了!”
  “或者,叫同房,合房、圆房,……,反正不论哪个,都比‘操’字,要好
  听得多!”
  “嘻嘻,还是大侄有文化,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俺们老农民,受听的多!”
  “既使叫性交、交媾,……,等等,也比‘操’好听得多!”
  “嗯,有道理!”
  “老姑,”我继续信口雌黄道:“现在,有一种比较新潮的叫法!”
  “什么叫法?”
  “做爱!”
  “嘻嘻,”老姑吧嗒亲了我一口:“那,大侄,来吧,让咱们姑侄俩,
  做——爱——吧!”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立刻性趣昂然,再也不去思考什么道德、伦
  理,等等,这些个道貌岸然、枯泛、无聊的东西。我要与老姑做爱,并且是专心
  致志地、全身心投入地做爱:“来吧,老姑,咱俩姑侄俩个,开始做——爱——
  吧!”
  ……
  三十三)
  我的到来,立刻给平静的奶奶家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业已分家单过的
  叔叔、婶婶以及出嫁的姑姑们,闻讯蜂拥而至,呼哗一声,便将奶奶家宽敞明亮
  的屋子,挤塞得满满当当。离开故乡数载,我又多了几个堂弟、堂妹,叽叽喳喳
  地在人缝里欢快地钻来溜出,活像是一条条无孔不入的泥鳅鱼,一双双幼稚而又
  可爱的眼睛,惊奇地盯着我,胆大一些的、开朗一点的,便悄悄地凑到土炕前,
  友善地拉拉我的手,怯生生地唤道:“力哥,”
  “走,到叔叔家吃饭去!”
  “不,到姑姑家吃饭去!”
  叔叔、婶婶、姑姑们像对待他们敬爱的兄长——爸爸那样,热情地拽扯着
  我,邀我到他们家中作客、用餐。我特别注意到,身材矮小、体质干瘦的三婶,
  却没有来奶奶家看望我,我不好意思,也没有时间向三叔或者是奶奶询问原委。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不已的嚷嚷声中,我被二姑不容分说地拽到她家,当我
  拉着二姑温暖的白手,幸福地走出奶奶家的院门时,叔叔、婶婶领着他们的孩
  子,呼呼啦啦地尾随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同走向二姑家。
  “小力子,”二姑指着不远处一栋崭新的民居,对我说道:“呶,那就是二
  姑的家,去年新盖的房子!”
  “大侄,”老姑抢白道:“你看,二姑家的房子盖得多好哇,起脊的大瓦
  房,清一色的灰砖灰瓦,呶,你看,都是双层的小灰瓦哦!”说着说着,老姑的
  脸上,泛起无尽的慕色,看得出来,老姑也憧憬着,将来自己也造这样一栋漂亮
  的、古色古香的宅居。
  “力哥,”正当我一边鉴赏着二姑的心血之作,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
  进二姑家整齐有致的院落时,一个可爱的,皮肤黑沉的小男孩欢蹦乱跳地跑出厚
  实的木门,一把拉住我的手:“力哥,”
  “嘿,”二姑介绍道:“小力子,这是二姑的儿子,你的表弟,铁蛋!”
  “嘿嘿,小铁蛋,”我掐了一把铁蛋结实的面颊:“小老弟,你好啊!”
  “哎呀,都来了,快进屋,马上就吃饭,”二姑父扎着围裙,正满头热汗地
  忙碌着,见我进来,诚慌诚恐地问候一番,然后,便往屋子里推搡着我:“小力
  子,快进屋,快上炕,一会,二姑父陪你喝两杯!”
  “哎哟——,”我刚刚迈进二姑家高高的门槛,一个正站在餐桌前,摆放碗
  筷的年轻女人,笑吟吟地转过脸来,非常自然地冲我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
  就是我哥的大公子——小力子吧!”
  “嗯,”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如何称呼,心中暗想:好大方的女人啊!你
  还没见过我的爸爸呐,就左一声“我哥”,右一声“我哥”的,听那口音,看那
  口吻,简直叫得比亲哥哥,还要自然,还要亲切,如果套用奶奶家的一句土话,
  这叫“自来熟!”。
  老姑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嘴附在我的耳畔:“大侄,她,也姓张,叫张桂
  贤,嘻嘻,是你三叔的相好!你三叔打麻将,在牌桌上认识的,嘻嘻,现在,已
  经搞在了一起,你三叔正跟你三婶闹离婚呢,嘻嘻,你刚来,不知道吧,你三叔
  这事,可热闹去了,全公社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噢——,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审视起眼前这位风流女子。
  她,二十几岁,身材高佻,体态丰硕,当她扭动转过身体,将清秀的面庞转
  向我时,那高耸的胸脯咚咚咚地抖动着。一对雪亮的、发散着风骚气韵的大眼
  睛,妩媚翩翩地望着我。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的脸蛋,泛着健康的、活力四射的
  淡红色,两片厚实的珠唇,微微开启,一边亲切地、风情万种地问候着我,一边
  调皮地相互吮舔着,滴滴清盈的口液,挂在肥美的双唇上,立刻呈现出迷人的、
  红嫩嫩的水泽光。
  离开无比性感的厚唇,我的目光继续扫描着,发觉女子的脖颈,呈现着不可
  思议的细嫩,好白的女人啊!我心中暗暗地感叹起来,又将目光移到女子的两手
  上,啊,圆浑、肥厚的手掌是那般的雪白和粉嫩。
  “小力子,”二姑的呼唤,将我的目光从眼前漂亮的女人身上引开,二姑的
  表情甚是尴尬,不知如何向我介绍:“她,她,”
  “嘿嘿,”没等二姑继续说下去,我淡然一笑:“二姑,我知道了,她是我
  的新三婶!”
  “哈哈哈,”众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被我称为“新三婶”的丰艳、靓丽的
  年轻女子,大大方方地拽住我的手:“嗬嗬,好个小贫嘴,没见到你以前,就听
  你三叔介绍过你,说你不但小人长得蛮漂亮,还非常地聪明,遇事反应很快,嘻
  嘻,新三婶,亏你想得出!”
  “新三婶,你好,”我乘势握住年轻女子肥美的手掌,贪婪地刮划着,感受
  着股股温热和软绵,我的色心勃然而胀:真漂亮啊,三叔真有艳福啊!
  我的目光跳过新三婶,无意间落到正一脸得意,吧嗒吧嗒地吸着烟草的三叔
  身上,三叔冲我美滋滋地一笑,那神情,似乎在说:大侄啊,怎么样,你三叔有
  两下子吧?你三叔不仅是打架斗殴的急先锋;投机倒把的行家里手;耍钱赌搏场
  上的长胜英雄,嘿嘿,也是沾花惹草的风月大王啊。怎么样,三叔在赌桌上泡的
  这个女人,漂亮吧,又高、又白、又嫩、又胖,大侄啊,你小,还不懂啊,这种
  女人,特养男人!
  哼,望着三叔那自鸣得意的神态,我不禁妒忌起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啊,以后,我也泡一个比新三婶还要丰满、还要白嫩的女人给你看看,馋死你!
  “来,来,来,”辛勤的二姑父将一盘盘香味扑鼻、热气翻滚的菜肴,摆放
  到餐桌上,三叔甩掉烟蒂,大咧咧地站起身来,双臂猛一用力,将我抱到热乎乎
  的土炕上:“来,大侄子,三叔跟你喝二两!”
  “嘻嘻,”我新结识的,年轻的、漂亮的,据说是特养男人的新三婶非常自
  然地坐到我的身旁,与三叔一起,将我夹在中间,她拎起酒壶,极其娴熟地给我
  斟满一杯温热过的烈性白酒:“小力子,喝,大侄,你的酒量怎么样啊?能不能
  把你三叔干倒!”
  “哼,”我端起酒杯,冲着身旁的三叔,顽皮地开起了玩笑:“就他啊,小
  菜一碟,不在话下!”
  “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起来,我冲着三叔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三叔,
  来,干一杯!”
  “他妈的,”三叔笑骂道:“这小子,出息了,喝酒敢跟叔叔叫号了,来,
  干就干!”
  “干!”
  咕噜一声,一杯热滚滚的烈性白酒,倾倒进我的肚子里,我仿佛英雄般地将
  空空如也的酒杯,倒置过来,向众人炫耀着。
  “好样的,有种,是个男人!嘻嘻,”新三婶欣然接过我的空酒杯,又将其
  斟满,我瞅了瞅紧贴在我身旁的新三婶,她也冲我嫣然一笑,我则冲她挤了挤眉
  毛,我突然感受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位风骚女人!
  “来,力,”斟满白酒,新三婶夹起一片香喷喷的肉肠,亲切地递到我的嘴
  边:“别光咕噜咕噜地猛喝啊,来,吃点菜,压一压!”
  “谢谢三婶!”我张开嘴巴,幸福地将新三婶递过来的肉肠片,吞进酒气弥
  漫的口腔里,然后,冲着新三婶,可笑地咀嚼起来。
  “二哥,”三叔不再与我戏笑,他转向二叔:“你工作的事情,跑得怎么样
  了?”
  “唉,”二叔放下酒杯,皱起了眉头:“没结果,我已经去了三趟北京,这
  点工分,都他妈的捐献给铁道部了,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哟——,”瘦小的苗族二婶指着二叔嘟哝道:“他啊,只要弄到点钱,就
  背着书包去北京上访,家里连锅都要揭不开喽!可是,有什么用啊,谁管他啊,
  每次都是灰溜溜地跑回来,还有一次,让人家给遣送回来了!临走,还警告他:
  再敢去北京上访,就把你抓起来,……”
  “去,去,去,”二叔冲着二婶没好气地嚷嚷道:“去,没你的事,你他妈
  的少插嘴,”
  “是啊,”老叔感叹道:“二哥这不成了老上访队员了,二哥的命也够苦的
  啦!”
  “嗨呀,”三叔一边啃着酱猪手,一边不屑地嘀咕道:“上什么班,那个破
  班有什么好上的,我他妈的早就不上了,我才不上那个破班呐,一天到晚都得守
  着死身子,还得让人家管着,可到是的,有能耐,就做买卖去,干点什么,都比
  上班来钱快,挣得也多!可到是的,”
  “这个二冤家啊,就这个命喽!”无奈之下,奶奶又信奉起迷信来:“人
  啊,都是命,老大,命就好,念上了大书,当上了工程师,一切都由官家管着!
  按说,二冤家书念得也不错,可是,没钱供啊,中学还没念完,只好到钢铁厂上
  班,工作还不错,是个电工。
  那年,官家下来征兵,嗨,好人家的孩子,谁愿意送去当兵啊,看看谁也不
  愿意去,官家就规定:两丁抽一。官家到了咱这,动员我送儿子当兵,说:大嫂
  啊,两丁抽一,你有四个儿子,咋地也得送出来一个啊,那时,你哥念大书,官
  家有规定,念大书的可以不当兵,老二上班,老三、老疙瘩都太小,根本不够年
  龄,你说,让谁去吧,只有老二去了,当时,官家说得好好的,当几年兵,回来
  后,还可以回到钢铁厂上班。……”
  “哼,”一提到官家,二叔登时气不打一处而来:“妈哟——,就别提什么
  官家了,官家咋喽,你以为,官家说话就算数啊。我当了几年兵,吃不好,睡不
  香,又得了胃病,好不容易盼到了复员。可了,真像妈妈说的那样,人,就是
  命,那一年,也只有那一年,不知是哪位高官下了道命令,所有复员的军人,都
  转为农业户口,回乡务农。
  唉,我他妈的可真倒霉啊,当了几年兵,到头来,把个好端端的工作给当没
  了。我不服,就去找政府讲理,他们说:想上班,可以啊,不过,得去水城,那
  里缺少技术工人!如果想回到工厂上班,就去水城!”
  “二冤家,水城也可以啊,你自己不干,偷跑回来,这,”奶奶念叨着:
  “这也怪不得官家,官家也给你工作的机会了!”
  “妈哟——,”二叔嚷嚷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妈哟——,你没去过,你
  是不知道哇,反正,我死也不在那工作!”
  “……”
  “张××,”二叔与奶奶正唠唠叨叨着,突然,寒冷的窗外,传来旧三婶那
  声嘶力竭的叫嚷声:“张××,我操你们老张家八辈祖宗,张××,你,给老娘
  滚出来!”
  “他妈的,”三叔呼地站起身来:“这个臭骚屄,又来闹腾我啦,今天,我
  他妈的非得揍死她不可!”
  “嗨,这个生大疔的,”奶奶企图拽住怒不可遏的三叔,三叔手臂一甩,挣
  脱开奶奶,凶神恶煞地冲出屋子,奶奶无奈地唉了口气:“生大疔的,你不嫌害
  臊,我还怕丢脸呐!”
  “三嫂,”二姑和二姑父早已在三叔之前,跑出屋子,拉着气势汹汹的三
  婶,劝阻道:“三嫂,回家去吧,你这么又喊又骂的,有什么用啊!”
  “臭骚屄,”三婶拼命地挣脱着,恶言恶语地谩骂着:“臭卖屄的养汉老
  婆,有种的,你出来,老娘跟你拼了!”
  “啪——,”三叔冲到三婶面前,啪地抽了她一计响亮的大耳光:“滚,
  滚,再闹,我废了你!”
  “唔——,”三婶捂着被抽红的脸,无比委屈地呜咽着:“唔——,不要脸
  的东西,她的屄香,她的屄嫩,是不是,你们他妈的是裤裆里的吧叭,连上了,
  分不开了,”突然,三婶放开手掌,又不顾一切地咒骂起来:“养汉老婆,臭卖
  屄的,你他妈的不就是得意我家老爷们那个玩意么,我家老爷们把你操舒服了,
  是不是,你的小骚屄早就让我家老爷们给操豁了!唔——,唔——,你个遭天杀
  的养汉老婆,不要脸的,臭卖屄的!”
  ……
  (三十四)
  尽管众人苦苦相劝,旧三婶却丝毫也没有安静下来的念头,在姑姑和婶婶们
  的拽扯、推搡之中,旧三婶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妇女主任的地位,只见她沙哑着嗓
  子、满嘴吐着令人作呕的唾沫星,滔滔不绝地谩骂着。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旧三婶,今天,当她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时,
  当她的丈夫无情地义地抛她而去时,彻底绝望的旧三婶一扫往日的温良,尤如河
  东吼狮般地发作起来。只见她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在姑姑、婶婶们的手臂中,跳
  大神般地抖动着。
  听到旧三婶的吼骂声,左邻右舍最最热衷于探听他人隐私,瞧别人好看的村
  民们,仿佛听到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号令,从四八方,兴致勃勃
  地循声而来,瞬息之间,便将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围拢得连只偷食玉米的老鼠
  也休想逃脱出去。有些来晚的孩子们、小伙子们,挤不进黑压压的人群,情急之
  下,索性嗖嗖嗖地攀上柳树枝头,热切地往院子里窥望着。
  面对着如海的人潮,旧三婶越骂越兴奋,我永远也不想像不到,旧三婶谩骂
  人、贬损人的语汇是如此的丰富,如此的多彩,直听得我吧嗒吧嗒地咋着舌头:
  哇,旧三婶咋这么会骂人啊,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她是从哪学来的啊?
  “哼,他妈的,”三叔像头疯猪,被两个叔叔拼命地按压在乱纷纷的土炕
  上,嗷嗷嗷地吼叫着:“他妈的,这个臭骚屄,她是故意让我好看,你们滚开,
  别拦着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三叔,算了吧,”我将酒杯推到三叔面前:“来,跟大侄喝酒吧!”
  “哼,”三叔抓过酒杯,咕噜一声,一饮而尽:“喝,喝,喝死拉倒!”
  “唔——哟——,”我早已烂醉,依在新三婶的怀里,晃动着空空的酒杯,
  语无伦次起来:“啊,三叔轻薄儿,新婶美如玉,”
  “哈,”新三婶愠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她那肥墩墩的大腿上,冲着
  哭笑不得的三叔,继续信口开河:“但见新婶笑,哪闻旧婶骂!”
  “去你妈的,”三叔又气又乐,即恼且怒:“混小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扇死你!”
  哇——,突然,超量的酒精在我的肚子里不安份地折腾起来,我本能地哆嗦
  一下,灼热的胃袋可怕地收缩着,我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张,
  哇——,一股黄橙橙、粘乎乎、热滚滚的液体,不可遏制地从咽喉管里,汹涌地
  喷射出来,哗啦啦地溅泄在新三婶丰满的身体上。
  “哎呀,我的天啊,这小子,彻底喝醉了!”看到我这番狼狈相,新三婶并
  没有将我从她的身体上推开,而是亲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继续火山喷发的脑袋
  瓜,拽过一条手巾,爱怜地抹着我的嘴角,老姑抓过一块抹布,努力地擦拭着新
  三婶身上臭哄哄的呕吐物:“三嫂,这,这,……”
  “没事,没事,”新三婶丝毫也不嫌抛:“没事,孩子喝醉了,快,舀瓢水
  来,给他漱漱嘴,我没关系,一会脱了,洗洗就好了!”
  “唔——,”我在新三婶温暖的怀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抽搐起来,新三婶一
  边擦抹着我的嘴唇,一边低下头来,关切地询问道:“怎么,小力子,还不舒
  服,还想吐啊,来,”新三婶将我的脑袋按到炕沿处:“想吐,就接着吐,都吐
  出来,就好受多了,一会,三婶一起给你收拾!”
  “唉,”二姑衣着凌乱,秀发蓬松地走进屋来:“总算劝走了,这都成什么
  了,唱大戏了!”看到我扒在炕沿上,痛苦万状地呕吐着,二姑惊呼起来:
  “啊,咋喝成这样了,快,”二姑快步跃到我的身旁,伸过手来,开始解我的衣
  服:“你瞅瞅,吐得哪都是,快脱下来,姑姑给你洗一洗!”
  “菊子,”新三婶冲老姑说道:“给小力铺上被子,让他睡一觉,醒醒
  酒!”
  “来,”我真不敢相信,新三婶非常轻松地就将我抱了起来,塞进棉被里,
  我仍然不停地折腾着,新三婶见状,白嫩的肥手,按在我的脑门上:“别乱动
  了,三婶给你按按,也许能舒服点!”
  说完,已经脱掉外裤,仅套着薄薄内裤的新三婶,和蔼可亲地盘起肥硕的大
  腿,坐到我的头前,抱起我的脑袋,放到她那热乎乎的胯间,两只细白的手掌,
  在我的额头上老道地按揉起来。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舒爽和轻松,我不禁长
  吁了一口气,双目微闭,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的抚摸。
  新三婶低下头来,油黑的秀发搭啦在我的脑门上,淡红色的面颊,几乎贴到
  我的脸蛋上:“小力子,怎么样,舒服不?”
  当新三婶说话时,扑出滚滚热气,我深深地喘息着,贪婪地将新三婶迷人的
  气浪,吸进肺脏里,久久地品味着,胯间的鸡鸡,已然鸡头勃立:“舒服,太舒
  服了,三婶,你可真会按啊!”
  “嘿嘿,”旁边的老姑,即羡慕又有些妒忌,喃喃地说道:“三嫂以前是医
  院的护士,不但会打针,换药,还专门学过推拿和按摩!”
  “嗨,”新三婶继续按揉着:“老菊子,就别提那些了,自从跟了你三哥,
  我就让医院给开除了!”
  嗯?想到新三婶的话,我不仅陷入了沉思:怎么,乱搞男女关系,就给开除
  公职?可也是,我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有什么少见多怪的啊?在城
  里,就在爸爸的单位里,像新三婶这样的事例,绝不鲜见。在那个疯狂的年代
  里,男女两性,界限严明,如果谁斗胆敢越雷池一步,轻者,脖子上挂着一双破
  球鞋,游街示众、极尽羞辱之能是,重者,开除公职、下放、劳动、改造、……
  一想到此,我睁开醉眼,偷偷地窥视着额头上的新三婶。同样也是烂醉如泥
  的三叔,早已睡死过去,歪扭着腰身,发出呼噜呼噜的巨响。天色渐渐地黑沉下
  来,众人已经散去,二姑和二姑父在厨间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噼哩叭啦地收拾
  着碗筷!
  “小东西,瞅啥呢?”昏暗之中,新三婶突然发现我在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她媚笑道:“你瞅啥呢,小力子,嘻嘻!”
  “三婶,”我发觉新三婶不仅漂亮、美艳,还是那样的和气,非常好接近,
  我乘着朦朦醉意,淫迷地捋着新三婶的秀发,悄声问道:“三婶,你有正式工
  作,三叔有班不上,除了投机倒把,就是耍钱、打架,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
  为什么要,……”
  “嘿——,”听到我的问询,新三婶叭地拍了一下我的面颊:“小力子,你
  还小,你不懂,我愿意!”新三婶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按揉着我的脑门,一边
  望着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的窗外,深有感触地低声说道:“唉,是啊,小力子,有
  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跟你三叔,一个没有工作的混子、二流子,图个啥
  呐!”
  “是啊,三婶,你有孩子么?”
  “有,”新三婶点点头:“我有两个孩子,唉,自从跟了你三叔,我家老爷
  就不想要我了,想跟我打八刀!”
  “打八刀?”我迷茫地问新三婶道:“三婶,什么是打八刀啊?”
  “就是离婚,这是俺们这疙瘩的土语!”
  “三婶,”我感觉自己与这位美艳的妇人,越来越谈得来:“你丈夫是做什
  么工作的啊?”
  “医院院长,小力子,我哥、我姐,都在县医院工作,我家老爷们,就是他
  们给我介绍的!”新三婶爽快地答道:“他准备跟我打八刀了,两个孩子,他都
  要,如果那样的话,小力子,三婶就什么也没有了,并且,你三叔跟你旧三婶,
  一旦离开,打八刀,你三叔也是分文没有,房子也得给人家,这是你三叔答应
  的,即使是这样,你那个最能骂人的旧三婶,还不愿意离呐!”
  “哈,”我嘲讽道:“哈,三婶,那,以后,你和三叔就是无产阶级喽!”
  “对,对,”新三婶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真真
  正正的无产阶级啊!”
  “好啦,天不早了,大家都睡觉吧!”收拾完厨间,二姑开始铺被子,温柔
  的老姑睡在我的右侧,可爱的新三婶躺在我的左侧。
  啪啦一声,二姑关闭了电门,屋子里瞬时便漆黑得看不见五指。倾吐尽胃袋
  里灼热的酒精,又经新三婶一番仔细的按揉,我的神志慢慢地苏醒过来。我扭动
  一下身体,发现左侧的新三婶,已经安然入梦,发出轻匀的鼻息声。死猪般的三
  叔,依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粗壮的大手,重重地压迫在新三婶那壮健的胸脯
  上,看得我好不妒忌。
  我冲着烂醉的三叔撇了撇嘴巴,转过身去,推了推右侧的老姑,老姑嗯了一
  声,我撩起被子,悄悄地钻到她的身旁,将热烘烘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老姑那软
  绵的后背上,一只手,哧溜一下,滑进老姑水汪汪的胯间。
  老姑哼哼一声,微微地抬起一只腿,我抠着抠着,鸡鸡又挺直起来,产生一
  种难耐的憋闷感,强烈的欲望迫使我企图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惊惧地按着我:
  “别,别,小力,别,让人看见,可就完了!”
  我环顾一番屋子,最初的漆黑,渐渐地缓解过来,我可以看清屋子里模模糊
  糊的轮廓线,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我也觉得,这样贸然地爬到老姑的身上,
  肆意大作一番,甚是不妥,可是,胯间硬梆梆的鸡鸡又令我欲壑难填,不彻底地
  发泄一番,实在是无法安稳地入睡。我极不甘心地拽扯着老姑的内裤,生硬地将
  其褪至膝盖处,老姑柔滑的小屁股,便暴露在我的胯间,我悄悄地抽出几欲冒火
  的鸡鸡,侧过身来,塞到老姑的屁股蛋下。
  “哦,”老姑微微抖着身子,转过脑袋:“小力,别啊,不行啊!”
  “我不,”我固执地拽扯着老姑的大腿,将其抬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将热
  辣辣的鸡鸡头,从老姑的身后,顶到她的小便处,无奈之下,老姑只好伸过手
  来,抓住我的鸡鸡,努力地往小便里塞弄着,我屁股蛋一挺,鸡鸡终于从老姑的
  身后,顶进她的小便里。
  “啊——唷——,”我幸福地哼哼一声,那根探插在老姑小便里的火热的鸡
  鸡,终于感受到股股的滑润和清凉,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我一只手举着老姑的大腿,鸡鸡得意洋洋地、缓缓慢慢地在老姑的小便里进
  出着,同时,另一只手,放置在老姑的小便上,不停地抓摸着无比养手的小肉
  片,以及湿淋淋的鸡鸡。老姑的手也按在小便上,与我共同抓摸着,时而,她又
  转过脸来,即惊且喜地望着我,我则顽皮地将手指塞到她的嘴巴里,老姑慌忙转
  过脸去,尽力地躲避开我的湿手指。
  我的鸡鸡继续抽捅着老姑的小便,尽管兴奋异常,我却不敢作出太大的举
  动,以免惊动身旁的新三婶,甚至是土炕上所有的人,千万不能惊动他们,否
  则,就到了世界末日,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哦,”老姑用指尖轻轻地刮擦着我的鸡鸡,产生一种即痒且挠的奇特快
  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奋力地扎捅着,可是,我感觉到,这种
  后入式的体位,有一个最大的遗憾,鸡鸡头永远也顶不到老姑小便的最深处,总
  是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缺少点什么的沮丧感。
  不过,慢慢地,我从这种永远也达不到底端的遗憾之中,却品味出另一番性
  趣,因为不可以搞大动作,我的鸡鸡必须安安稳稳,老老实实,一下一下地捅扎
  着老姑的小便,时间一长,我油然而生另一种感悟:
  自从第二次回归故乡,与老姑疯狂地搞在一起,只要一有机会,我便爬到老
  姑的身上,近似疯狂的发泄一番。而今天,我不敢疯狂,我不敢放肆,我的鸡鸡
  缓缓地扎捅着老姑的小便,啊,这又有一番情趣。
  就像是吃饭,在此之前,与老姑做爱,那是狼吞虎咽,或者说是囫囵吞枣,
  个中滋味,根本没有细细地回味过,而今天,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在不甚理想
  的环境之中,我意外地获得一种感悟,与老姑做爱,不应该总是那般地癫狂,要
  像吃饭似的,细嚼慢咽,这样不仅易于消化吸收,非常有利于健康,同时,还能
  真正地品偿着极其难得的出美味佳肴。
  于是,我更加放缓了捅插的力度,鸡鸡尤如电影中的为达到某种艺术效果的
  慢镜头,缓缓地、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扎捅着,同时,双目微闭,尽情地品尝着
  老姑小便那妙不可言的特殊滋味。
  ……
  (三十五)
  如果用今天的理念和眼光来看待三叔和医院护士,亦就是后来终于荣幸地成
  为我新三婶的这件不正当的男女之事,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
  么事情,第三者插足、三角恋、婚外情而已。但在当时,却着实把个小镇,搞得
  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直至折腾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唉,有什么
  办法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从三叔这件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之中,我非常惊讶地发现,小镇上的人们
  似乎极其热衷于诸如此类的这么一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
  狂风过后必然是骤雨,两个家庭尤如历经一场不久以后才发生的大地震,那
  可怕的气氛,那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叫的赅人场景,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经
  过这场空前猛烈的暴风骤雨的严酷洗礼,两个家庭便大爆炸似地分崩离析,继而
  又重新组合。
  医院的护士与三叔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组合在了一起。于是,
  满城的风雨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无情流逝,小镇上的人们

  也就把这些难忘的记忆永远地储存在空间巨大但却信息匮乏的脑海中。
  重新组合了家庭的三叔,除了我的新三婶,便一无所有了;同样,我的新三
  婶,除了三叔,也就身无分文了。而这对麻将牌做媒的男女,那份干柴适逢烈火
  般的炽热情感,则继续熊熊地燃烧着。他们为情、为爱、为性,如漆似胶地粘合
  在一起,套用一句旧三婶的谩骂,那就是:裤裆叭吧,粘到一起去了!
  没有了宅居的三叔只好暂时借住在二姑家,为了能够终日与新三婶厮守在一
  起,尽享鱼水之欢,三叔再也不肯走南闯北,投机倒把去了。三叔现在所能做的
  事情,除了搂着新三婶,在我的面前,毫无掩饰地恣意调情、嬉笑、打闹之外,
  便是去小镇四处游荡,广交天下去了。每天的深夜,三叔都必然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哼哼呀呀,深一脚、浅一脚地、东倒西歪地摸回家来。
  “又喝成这个熊样。”新三婶一边佯怒着,一边笑吟吟地拉开房门,三叔跌
  跌撞撞地走进屋来,不多时,便又开始履行另一套法定的程序,蹲在地板上,手
  指抠着咽喉,痛苦万状地、哗哗哗地呕吐起来。
  “怎么没把你喝死!”新三婶一边清走恶臭的呕吐物,一边故做咬牙切齿状
  地假骂道,然后,情意绵绵地将烂猪般的三叔,搀扶到土炕上。
  “水,给我点水!”
  “给你,”新三婶很快端来一瓢凉水:“喝吧!”
  “啊——”三叔接过水瓢,咕噜一声,一饮而尽,然后重又往土炕上一倒,
  嘴里语无论次、乱七八糟地哼哼起走了调的京剧曲牌。
  但是,如果就此把我的三叔打入纯粹的醉鬼之册,那就大错特错了,喝酒,
  只不过是三叔混迹社会时,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许许多多的手段中的一
  种。在三叔的人世生涯中,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他会使用任何一种想得起来的
  手段,不管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恶毒、是多么的为人所不齿,只要能达到目的就
  行,三叔最崇尚的真理是:无毒不丈夫。
  而我的新三婶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一个人,他若想生存,就必须得
  吃饭方能维持生命,而我的新三婶除了吃饭之外,玩麻将也是一种维持生命的要
  素,有时,麻将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吃饭,除了吃饭和玩麻将之外,我的新三婶便
  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其它值得感兴趣的、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三、四天摸不到麻牌将,我的新三婶便会生病,只见她秀眉微琐,不是
  嚷嚷着头晕,就是吵吵着眼花,而一旦摸起麻将牌来,便百病尽消,无需打针吃
  药。每天晚饭后,我的新三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碗筷,然后,把沉甸甸的麻将
  袋夹在腋下,走东家、串西家,四处邀请赌友打麻将,正在收拾房间的二姑见
  状,非常不屑地送给我的新三婶一个非常贴切的绰号:“局长!”
  “局长”,麻将局的局长是也。我的新三婶不仅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迷恋
  于麻将牌,并且,无论多大的牌局、多大的赌注,她都敢参与、都敢伸手,一挨
  坐到牌桌前,即使输掉再多的钞票,也是面不变色,心不跳。
  “三嫂,”望着我那再度输得一干二净的新三婶,二姑不无心痛地问道:
  “一宿黑就输掉这么多钱,你不心痛啊?”
  “哼,”我的新三婶则漫不经心地答道:“怕啥啊,下次再赢回来呗!芳
  子,”惨败的新三婶充满信心地冲二姑伸出细白的肥手:“还有没有钱了,借嫂
  子点,今天晚上,我翻本去!”
  然而,让我无比遗憾的是,我的新三婶玩麻将牌十回有九回败北,并且时常
  败得惨不忍睹。你也许会问:她的牌技也太糟糕点了吧,非也,我的新三婶,麻
  将牌打得相当出色,这是得到众赌友们一致公认的。既然牌技如此精湛,却又为
  什么总是惨败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新三婶,野心甚大,过于
  贪婪,小牌不愿和,而是热衷于做大牌,等她苦心经营的大牌终于上听,人家早
  推牌叫和了,她只剩掏钱付赌款的份了。据说这是麻将高手的通病,只有麻技达
  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患上此病。
  有时,我的新三婶终于做成一次大牌,只见她,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似地手舞
  足蹈着:“和喽,和喽,我和喽!”
  我的新三婶喜气扬扬地把麻将牌整整齐齐地摊开来,瞪着圆圆的眼睛,出神
  地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欣赏一部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而这件作品的
  作者,就是她,我的新三婶!这多么令人骄傲哇!这能不让人赏心悦目吗?如果
  天天都能和上这种牌,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什么大病小痛都统统地忘掉了!也
  许,这就是麻将牌带给我的新三婶最大的快感吧!
  我的新三婶不仅牌技高超,赌风也颇令人赞赏,手中再没有钞票,哪管厚着
  脸皮向二姑讨借,在牌桌之上,却从来不欠任何赌友的赌资。
  有一件事情,更是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被一片嘈杂声
  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公安局的便衣,站满了屋子,不用问,我的新三婶又犯赌
  了。此时,便衣们正逐个收缴着赌徒们的钱财,一个便衣毫不客气地从一个赌徒
  的裤兜里掏出一迭厚厚的钞票,那个赌徒顿时浑身筛糠,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政府,这钱,我没用来赌啊,这是买猪的本钱啊。”
  “哼,”便衣冷冰冰地吼道:“少废话,你犯赌了,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钱,管你是干什么的,统统都没收!”
  “什么,”便衣正欲将厚厚的钞票塞进口袋里,我的新三婶乘其不备,一把
  将其抢夺过来,便衣惊讶地望着我的新三婶:“你,要干么?”
  “这钱,不是赌资,你凭什么没收!”
  “可是,”便衣在我的新三婶面前,稍微客气起来,好男不与女斗么:“这
  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玩牌了,就是参与赌博了,所以,搜出来的钱财,就
  得没收!”
  “可是,”我的新三婶振振有词地坚持道:“我问你,这钱,上没上牌
  桌?”
  争来吵去,便衣警察终于妥协了,很不情愿地将那迭厚厚的钞票,还给了那
  个猪肉贩子,猪肉贩子接过钞票,对我的新三婶真是感激涕零,就差没有扑通一
  声,跪倒在新三婶的面前,磕上几个大响头。事后,知恩图报的猪肉贩子抽出几
  张钞票,真诚地放到新三婶的面前,以表谢意,而我的新三婶则眉头一紧,拍地
  将其扬到一边:“你给我远点扇着,少扯这个,我是看着气不公,才跟警察争辩
  的,我这个人就是他妈的爱管闲事!”
  终日酗酒、彻夜搓麻,三叔和新三婶的生活,很快便陷入窘境,不仅捉襟见
  肘,更是债台高筑。同时,原本在公社食品厂上班烧锅炉的二姑父,突然莫名其
  妙的被无情解雇,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二姑心有不服,找到公社书记去问个
  究竟,傍晚,二姑心灰意冷地回到家里,众人纷纷围拢过去,询问结果,二姑苦
  涩地嘀咕道:“书记说了,下面有群众反映,我没有指标,就生了铁蛋,属于违
  反计划生育政策,铁蛋他爹被开除,就是为了惩罚我们不遵守计划生育政策!”
  “他妈的,”三叔恶狠狠地谩骂道:“这一定是那个臭骚屄干的好事!”
  “是啊,”新三婶愧疚地对二姑说道:“都怨我,尽在你家呆着,你三嫂这
  是公报私仇啊!”
  为了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健壮如棕熊的三叔毅然决然地操起了杀猪刀,与不
  明不白就失了业的二姑父合作,在池塘边那片树木参天的密林里,在那并不合法
  的,但却是永远也冲不散、摧不垮的自由市场上,练起摊来。
  每天凌晨,三叔和二姑父都要无情地结果一头大肥猪无辜的,却又是毫无意
  义的生命,然后,各自扛着猪肉拌,充满信心地去市场搏斗一番。而二姑则与我
  的新三婶拎着沉重的,在自由市场收集来的猪头、猪手、猪内脏等等,赶第一班
  通勤火车,去钢铁厂贸易。
  “小力子,铁蛋!”每天临出门前,二姑都关切地千叮咛、万嘱咐着:“你
  们好好地玩,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别玩火柴!”
  “二姑,三婶,”黑暗之中,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央求新三婶道:“我也要
  去,三婶,带我去吧!”
  “小力子,”三婶一边用剌骨的冷水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嘀咕道:
  “天气太冷啦,你去干啥啊,在家等着,三婶卖完猪下水,给你买好吃的!”
  “不,我一定要去!”
  我固执地跟在二姑和新三婶的身后,顶着冷冰冰的星星,踏着厚厚的积雪,
  赶往火车站,登上了冷气嗖嗖的通勤火车,二姑和新三婶将脏口袋往旁边一丢,
  我便与新三婶并排而坐。
  新三婶在寒冷中,不停地颤抖着,两只业已冻僵的手,反复地揉搓着,我看
  在眼中,心中暗想:我亲爱的新三婶啊,你这是为啥呢,放着医院里安适的工作
  不做,却要顶风冒雪,拎着脏兮兮的猪内脏,满钢铁厂地游荡。
  “啊——,”新三婶将手掌放到嘴巴边,呼呼地吹佛着,企图获得一丝可怜
  的暖意:“小力子,冷不冷!”新三婶又将双手抓住我的手掌,关切地问候道:
  “冷了吧!”
  “不,”我哆哆嗦嗦地答道:“三婶,我不冷!”
  “小力子,”三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望着车窗上的霜花,瞅了瞅对面默默
  无语的二姑,也像当年的二姑似地,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力子,别看三婶现在
  什么也没有,可是,三婶有力气,三婶一定拼命地干活,挣钱,将来,也盖一栋
  像你二姑那样的大房子!”
  “嘿嘿,”我在空前的寒冷中,讨好般地奉承道:“三婶,我希望三婶以后
  能盖上楼房!”
  “放心吧!”新三婶得意地用冻红的手指肚,将车窗上的霜雪,刮划开一道
  细狭的缝隙,呜——,火车疾速的飞驰着,一栋二层小楼从霜雪的缝隙间,流星
  般地一闪而过,新三婶眼前一亮,指着早已被火车甩到屁股后面的楼房说道:
  “小力了,以后,三婶也盖一栋这样的楼房,到时候,你可要来住哦!”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去住!”我紧紧地握着新三婶冷冰冰的手掌,望着
  新三婶那得意的情态,仿佛漂亮的小楼房,已经落成了!
  中午,销售完猪内脏,二姑匆匆赶回家中,烧火煮饭,而我的新三婶则疲惫
  不堪,浑身腥味地返回自由市场,三叔把大砍刀递到新三婶的手中,自己与二姑
  父骑着自行车,去数十里外的乡村寻找猪源。
  “买肉喽,买肉喽!”
  新三婶站在肉案前,非常老练地操着大砍刀,自然、大方而又十分得体地叫
  卖着:“买肉喽,买肉喽!”
  我乐颠颠地站在新三婶的身旁,模仿着三叔的口吻,大大咧咧地叫喊着:
  “买肉喽,买好肉喽,早晨新杀的,五指膘的大肥猪,快来看哟,还冒热气呐,
  再不买就没有了,可倒是的!”
  “这小子,”新三婶笑吟吟地望着我,非常熟练地切割着鲜红的猪肉,有顾
  客要称一市斤,新三婶将切割好的肉块往秤盘里一放:“一斤高高的,一点也不
  差!”
  “嘿嘿,”我不禁冲着新三婶竖起了大姆指:“三婶,你真有两下子,切得
  真准啊!”我夺过新三婶的大砍刀:“让我也试一试!”
  “哎呀,”看到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新三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极有耐心地。
  手把手地教我:“不对,小力子,不能这样切,……,对,应该这样!”
  ……
  (三十六)
  生活是贫穷的、艰辛的、劳累的,但新三婶却是无比的快乐,你看她,一边
  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无忧无虑地哼唱着,两只原本肥实、白嫩的手掌,
  早已被冰冷的井水,浸渍成暗红色,泛着层层锉手的粗糙。
  “嘻嘻,”三叔正站在屋子中央,满头大汗地割卸着猪后腿,新三婶迈进屋
  子里,悄悄地溜到三叔的身后,一把抱住三叔那熊背般的腰身:“嘻嘻,”
  三叔放下屠刀,转过身来,一把将美艳的新三婶搂进宽大的胸怀里,张开喷
  着酒气的大嘴,尽情地啃咬着新三婶那泛着滚滚冷气的、红扑扑的面颊。新三婶
  幸福地呻吟着,薄薄的红舌头,深情地吸吮着三叔那硬如钢针的黑胡茬:“唔
  唷,好扎啊!”
  冬天的白昼极其短暂,午后三时,暗淡的太阳便悄然而去,天空渐渐地朦胧
  起来,此时,新三婶便开始烧火煮饭,我与三叔对面而坐,一边海阔天空地谈笑
  风生,一边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新三婶则满含微笑,一会瞅瞅心上人三叔,一
  会又瞧瞧极其调皮,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加放肆的我,嘻嘻地欢笑着,时尔给我夹
  块肥肉,时尔给三叔斟杯白酒。
  “啊,”酒足饭饱,我扑通一声,往土炕上一倒,新三婶乐呵呵地唉息道:
  “他妈的,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抱住佯醉的我,开始给我脱衣服,我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上贴靠着,有
  时趁她不在意,手掌挑逗般地滑向她的大腿或者是酥胸,死皮赖脸地揉搓一番,
  如果新三婶还没有什么反应,我就壮着色胆,试探性地掐拧一下。
  “哎哟,这混小子,又瞎折腾个啥啊!”新三婶哎哟一声,轻轻地推开我的
  手掌,揉了揉被我掐疼的大肥腿,“哎哟,这混小子!”突然,新三婶深深地俯
  下身来,热哄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畔:“小力子,老实点,哦,听话!”
  “这小子,可到是的,又醉了!”三叔抹了抹酒气薰天的油嘴,早已按奈不
  住,一把拽过正给我整理被角的新三婶,新三婶则轻轻地嘘嘘着:“嘘,别,先
  别啊,他还没睡着呐!”
  “嗨,”三叔肯定地说道:“他,早做美梦去了,他那点酒量,我最清楚,
  三两烧酒下肚,就醉成死狗了!”
  咕咚一声,三叔将新三婶重重地压在身下,嘿,我说三叔啊,你真是隔着门
  缝瞧人,把我给瞧扁了,我可没有喝醉,更不是什么死狗,此时,此刻,我正偷
  偷地掀起被角,借着淡淡的月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呢,正
  欲火难耐地欣赏着你和新三婶旁若无我地大搞西洋景呐!
  三叔搂着新三婶在厚重的棉被里,哼哼叽叽地折腾着,很快便传来清脆的、
  吧叽吧叽的声音,黑暗之中,厚棉被可笑地鼓起来又哗啦啦地伏下去,在三叔坚
  强而有力的撞击之下,新三婶得意忘形地呻吟着:“啊——哟,啊——哟,老张
  啊,你真有劲,把我的屄蕊,都撞麻木了!”
  “好不好啊!”三叔淫邪地问道,更加凶狠地大作起来,新三婶放浪地笑
  道:“好,真好,也不怪你以前的媳妇骂我,看来,我是真喜欢你这玩意啊,我
  真是很得意你这口啊!”
  “哈哈,”听到新三婶的糜语,三叔愈加兴奋起来,呼——,他竟然不顾寒
  冷地掀掉身上的棉被:“去他妈的吧,太压了,不得劲,用不上力气,操起来不
  舒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两个正值黄金年华,周身充满着旺盛性欲的男女,哼哼呀呀地撕扯在一起,
  纵声地颠来倒去,那疯狂的场景,直看得我热血沸腾,一只手握住硬如钢铣的鸡
  鸡,拼命地揉搓着。
  啊,新三婶的胴体是那般的洁白和肥美,看得我涎水横流,顺着歪扭着的嘴
  角,哗哗地漫溢到枕头上,形成湿淋淋的一片渍迹。哇,新三婶的大腿更是性感
  怡人,又粗又长,在如丝的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的柔光,我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抱搂过来,恣意咬啃一番,甚至将其撕成碎片,咽到嘴巴里,咀个粉碎,嚼
  个稀烂,然后,美滋滋地吞到肚子里,彻底据为已有。
  “嘻嘻,好痒痒啊!”新三婶突然停止了放荡的呻吟,嘻笑起来,我仔细一
  瞧,三叔再次重重地压在新三婶的胴体上,布满硬胡茬的大嘴岔,死死地紧贴在
  新三婶的胸脯上,厚厚的大舌头,肆意吮吸着新三婶的美乳,两排能切碎猪肋骨
  的大牙齿,卖力地叼拽着新三婶那圆浑的大乳头。
  “嘻嘻,轻点,轻点咬哦,该死的,你要把我的奶头咬掉啊!”
  新三婶秀眉微锁,哼哼叽叽地护住被三叔咬痛的乳房,三叔放开新三婶的大
  乳头,呼地一下,再度跃起身来,两只有力的大手掌,生硬地按压在新三婶两根
  粗壮的、光滑的大腿根部。然后,三叔将自己那粗大的,挂满淫液的,在月光中
  泛着点点光亮的大鸡巴,对准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咣当一声,捅扎进去,继
  尔,便狂放地抽拽起来。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新三婶直挺挺地呻吟着,我则继续揉搓着已经揉搓得又醉又麻的鸡鸡,当听
  到三叔杀猪般地狂吼一声,红通通的大鸡巴从新三婶的小便里猛抽出来,粘稠的
  精液哧哧在喷溅到新三婶的小腹上时,我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狂一颤抖,手指肚
  死死地拧着鸡鸡头,几乎与三叔在同一个时刻,白森森的精液呼呼地喷涌出来!
  “小力子,”排泄完憋闷难忍的精液,我在三叔与新三婶一阵恩恩爱爱的唧
  唧我我声中,悄然睡死过去。朦胧之中,感觉到新三婶坐在我的身旁,正轻轻地
  拽拉着我的手臂,我乘势将手掌贴到新三婶肥美的屁股蛋上,新三婶已经察觉到
  我放肆的举动,试图躲开我,但,来不及了,我不失时机地在新三婶肥美的屁股
  上,狠狠地掐拧一下:“好热啊!”
  “嘻嘻,”新三婶还是本能地躲闪一下,假惺惺地愠怒道:“混小子,别
  闹!”说完,新三婶将我拽扯起来:“来,穿上衣服,跟三婶上站,卖猪下水
  去!”
  “唔,”我顺势歪倒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胸腹上,脑袋瓜淫迷地顶撞着新三婶
  那颤微微的酥乳:“唔哟,好累啊,人家还没睡醒呐!”
  “那,你就接着睡吧,三婶自己去了!”
  “不,不,”我慌忙从新三婶的胸怀里坐起身来:“三婶,我去,我要
  去。”
  “那好,要去,就快点穿上衣服吧!”
  “哼,”每天凌晨,新三婶都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亲手帮我穿衣
  服,我则别有用心地,或是盯着她的胸乳,或是瞅着她的美腿,每当我们的目光
  有意、或者无意地碰到一起时,新三婶总是秀眉一展,珠唇一撇:“哼,混小
  子,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你三叔是个老骚包,你,混小子,是个小骚包!”
  尽管新三婶嘴上佯怒地斥责着我,但是,从她那无所谓的神态上,我真切地
  感受到,新三婶并不讨厌我这个一有机会,便在她面前搞点下流小动作的小骚
  包,甚至,更不主动回避我,有时,还美滋滋地、极具挑逗性地与我放肆地撕扯
  一番。
  这不,我和新三婶一人拎着一只大口袋,顶着寒风,欢快地登上通勤火车
  上,我们把脏口袋往旁边一丢,便扒着车窗,你一言,我一语地戏笑起来,继
  尔,便半推半就地撕扯起来。
  中午,我与新三婶一路说笑、嬉戏着,从钢铁厂返回到自由市场,新三婶照
  例接过三叔的大砍刀,站到肉案前,持刀上岗了。我依然跃跃欲拭地抢夺着新三
  婶手中的大砍刀:“三婶,我来卖,让我卖几刀吧!”
  “别闹,”新三婶笑嘻嘻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别闹,你割不好,人家不
  会要的!”
  “操你妈,”
  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恶声恶气的谩骂声,新三婶冷冷地、若无其
  事地嘀咕道:“嘿嘿,又打架了,这里真是好热闹啊,天天都像唱大戏似的。”
  熙熙嚷嚷的自由市场,同时也是一处群雄争斗的竞技场,为了争得那蝇微之
  利,商贩之间时常出言不逊,继尔便是大打出手。因此,小小的市场,每时每刻
  都蕴藏着腾腾杀气,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尤如那枯春的干柴,只要稍微有那么
  一点点的星星火花,便唰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并且立刻就象突然喷发的火山,
  瞬息之间,便一发不可收拾,但只见,自由市场里刀光血影,狼烟四起,争斗到
  险恶惨烈之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打得天昏地暗。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大家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和人
  格。一旦你从竞技场上,像只斗败的公鸡,灰头灰脸地败下阵来,嘿嘿,真是不
  好意思啊,以后,就别来这里厮混了,丢人现眼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些斗败的公鸡,便只好溜到邻近的钢铁厂去开拓新的生存
  空间,将一车又一车的疏菜、瓜果、鲜肉贩到那里,渐渐地,这伙人成为钢铁厂
  的工人们菜蓝子的重要供应者,当然,钢铁工人们必须经常地、不可避免地品尝
  到这伙人所供应的劣质的蔬果和病畜的腐肉。
  凶悍的三叔,凭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气魄,和棕熊般的健壮身体,以
  及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很快便在自由市场里确立了自己的王者
  地位。如果有谁这此表示怀疑,甚至不服气,显现出丝丝的不敬之意,三叔便会
  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绝不手软地将其打翻在地。
  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三叔用大砍刀,啪啪地砍切着敌人的脑袋瓜,那血淋淋
  的场景,吓得我慌忙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睹,事后,我余悸未息地问三叔道:
  “三叔,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家的脑袋砍碎了,可怎么办啊,你不得偿命
  去!”
  “哼,”听到我的话,正在卸肉的三叔瞅了瞅手中血淋林的大砍刀,很在行
  地说道:“嘿嘿,大侄,你不懂,人的脑袋骨最他妈的硬,轻易砍不碎,并且,
  我下手也是有分寸,既砍不碎,还把他砍得头破血流,大侄,这叫杀鸡给猴看,
  让旁边的家伙们都知道知道,我,可不好惹的!”
  “哇,”听到三叔这番高论,我顿时哑口无言,呆呆地望着他。
  在自由市场里,比起那些虎背熊腰,而头脑却极其简单、顽愚的屠夫们,三
  叔绝对够得上是个秀才,完全有资格给那些徒有一张人皮的蠢货们当老师。
  三叔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却很爱阅读,中国的、外国的、世界的、古代
  的、现代的各种重大事件他都知晓,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尤其热衷于阅读中国古典的武侠小说,臂如:《水浒》、《小五义》、
  《小八义》、《续小五义》、《包公案》、……,从这些书中,三叔领悟到许多
  混迹江湖的真谛。
  三叔不喜欢阅读《红楼梦》,“婆婆妈妈的,满篇娘们腔娘们气的,没什么
  看头!”,三叔也不太喜欢读《西游记》,“净瞎白话,全都是些糊弄小孩的玩
  意!”,三叔最爱读的书是《三国演义》,这本书伴随了他大半生,使他从中学
  会很多计谋,三叔把这些计谋一一牢记在心,随时随地都加以施展。
  我对《水浒》和《三国》的了解,都是三叔在儿童时代灌输给我的,他经常
  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那些精彩的、扣人心弦的故事。然而,非常可怕的是,三叔
  却把这些故事看成是中国的正史。成年后,我经常为此与他争论,有时辩论得面
  红耳赤,甚至不欢而散。
  三叔把从书本上通晓的真理学以致用,并且发扬光大。面对众多的竞争者,
  他强硬起来比钢铁还要坚强;而软弱时却比绵羊还要柔顺;强硬时,他手持锃亮
  的、闪着逼人寒光的杀猪刀满市场撵着人打杀;软弱时,他满脸堆起和蔼可亲的
  笑容,给人家赔理,并掏钱请人吃饭店。
  有时出于某种需要,三叔会非常隐蔽地,却又相当出色的挑动他人互相争
  斗,直至打得狗血喷头,最后他渔翁得利。由于三叔具有极高的智商和丰富的知
  识,以及走南闯北的阅历,很快就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所有的肉贩们全部俯首称
  臣,活像一群温顺的绵羊依服在三叔的脚下。
  “哎呀,”我正与新三婶一边看着商贩们争斗的场面,一边嘻嘻哈哈地相互
  抢夺着大砍刀,突然,身后传来非常熟悉的喊叫声,我转身一看,嘿嘿,原来是
  大舅。大舅背着一只破布袋,还是推着数年前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我又将
  目光移到他的身后,哈,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旧布丁依然滑稽可笑地搭拉着,在寒
  风中,摇来晃去:“小力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大舅,”我正欲回答大舅的问话,身旁的新三婶一脸迷茫地惊呼起来:
  “啥——,小力子,混小子,他——,是你大舅?”
  ……
  (三十七)
  “嗯!”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嘿嘿,两溜
  溜棒,到市场想什么魂啊?”
  “溜达溜达,没事,溜达溜达!”蓬头垢面的大舅,早已察觉到新三婶那异
  样的目光,他佯装着没有看见,胡乱应付着新三婶,然后,继续亲切地问我道:
  “小力子,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嗯,就我自己来的,大舅!”
  “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正迟疑着,新三婶则非常麻利地割下一条猪肉,啪啦一声,隔着
  肉案,尤如一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非常准确地将猪肉,扔进大舅车把上那条肮
  脏不堪的口袋里,然后,冲我呶了呶嘴:“去吧,小力子,混小子,这么老远来
  的,应该去舅舅家住几天,这才对啊!”
  “三婶,”大舅闻言,绕过肉案子,拉起我的手。我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地
  望着新三婶:“三婶,那,我,这就走喽!”
  “去吧,过几天,三婶上站的时候,就把你接回来!”
  吧嗒,我正欲转过身去,新三婶突然抱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送给我一个
  回味无穷的香吻,然后,又送给我一句不冷不热、让我既羞愧、又有些兴奋的
  话:“去吧,小骚包,混小子!”
  “三婶,再见!”我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新三婶送给我的,那片微微泛湿的,
  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刻又变成一块白霜的印渍,依依不舍地冲着新三婶摆了摆
  手。
  突然,新三婶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搂住我,将嘴巴附在我的耳朵上:“小
  力子,混小子,到你大舅家后,替我问问你大舅,他给我照的照片,照哪去了,
  还有没有哇!呶,”新三婶冲我妩媚地一笑,又偷偷地乜了大舅一眼,一脸诡秘
  地嘀咕道:“去吧,小骚包,混小子,记住,你一定替三婶问一问啊!”
  “小力子,”走出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大舅转过身来,他瞭了瞭新三婶那
  丰茂的背影,悄声嘀咕道:“她是你三婶吧?”
  “嗯,”我点点头:“是新三婶,大舅!”
  “嘿嘿,”大舅讥讽道:“这小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风浪去了,我认识
  她,以前,她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不完、唠不尽的风流事,
  现在,跟了你三叔,以后,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
  “大舅,”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托,冒然问大舅道:“大舅,三婶让我问
  问你,她的照片,”
  “啊,啊,啊,”听到我的问话,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他
  挥着手,满面羞愧地吱唔道:“啊,啊,啊,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正好,你去
  我家,如果找到了,就给你新三婶捎回来!”
  说完,大舅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们家那永远也理不
  清、道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屁股后面,哭笑不
  得地盯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永远都是搭拉着的破布丁。
  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早已满含哀怨地
  故去。说着,说着,大舅混沌的目光里,突然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忿然:“大外
  甥,你说说,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你姥爷一死,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
  了,揣着钱,出门了!”
  “哦,”我不解地问大舅道:“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门?”
  “是啊,”大舅感叹道:“是啊,是啊,大外甥,这件事,都成新闻了,这
  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哇,哼哼,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老天巴地的,出门了,
  嫁人了!你说,让不让人笑话吧,唉,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跟着她丢脸
  啊!”
  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破草房,也早已变卖掉,如今,一家老小,在人民公
  社的照顾下,在党的关怀下,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阴暗潮湿的破教室里。
  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从中学
  死气沉沉的校舍上,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听得我好不伤感。
  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也不是大舅的,而
  是属于镇公社的,属于学校的,现如今的大舅,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
  级。然而,大舅还是那般热情好客,呼地掀起那口大木柜,将仅有的苹果和糖
  块,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吃吧,吃吧,大外甥!”
  “表弟,”见我走进屋来,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乱的土
  炕上的表姐小姝,笑嬉嬉地抓起身来:“哎呀,表弟长得真漂亮啊!”说着,她
  蹭到我的身旁,一脸慕色地抚摸着我的外衣:“这衣服,哪买的啊,真好看,穿
  着真帅气!”
  “小姝她妈!”大舅冲着还是那般衣着不整,肮脏不堪的舅母嚷嚷道:“小
  姝她妈,快,炒菜做饭!”
  “炒什么啊?”舅母摊了摊脏乎乎的双手:“啥也没有,炒什么啊,炒我大
  腿啊!”
  “哼,”大舅嗖地从破口袋里,掏出新三婶送给他的一条猪肉:“呶,你
  看,这是什么!”舅母眼前顿然一亮,抓起猪肉走出房门,大舅转过脸来,坦诚
  地说道:“大外甥,不怕你笑话,大舅现在可是穷得叮咣乱响啦,连住的地方都
  没有喽!”
  “两溜溜棒,”我正与大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屋外突然一片嘈杂,
  没过十钞钟,房门咕咚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几个三、四十岁的、农民模样的
  妇女没好气地冲进屋来,纷纷指着大舅的鼻子尖,尖声厉气地吼叫起来:“两溜
  溜棒,我们的照片呢?”
  “啊,啊,啊,”大舅假惺惺地吱唔、搪塞着:“等几天,等几天,我刚搬
  完家,太乱了,东西放得到处都是,照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两溜溜棒,你可拉倒吧!”几位农民妇女毫不客气地将大舅围拢起来,七
  嘴八舌地嚷嚷着:“你别逗我们啦,没照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别这么今
  个支明个的啦,两溜溜棒,你老实说,到底给没给我们照哇?”
  “照了,真的照了!”大舅坚持道。
  “照了?可是,照片呐!”
  “都半年多了,这是照相啊,还是画相啊!”
  “两溜溜棒,你净骗人,收了人家的钱,就用破照相机那么比划一下,完
  事,就算拉倒了,也不给人家照片。”
  “这,”望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我悄悄地溜到表姐的身旁:“表姐,这是
  怎么搞的啊,照片呐,大舅咋不给人家照片啊?”
  “嗨,”表姐瞅着我,苦涩地一笑,她跳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将我拽到屋
  角,低声说道:“表弟,我爹哪有什么照片给人家啊,照相机里压根就没放胶
  卷!”
  “什么,”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啥,表姐,大舅他,照相不放胶
  卷?”
  “嗯,”表姐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钱,都让我爹喝大酒了,
  买不起胶卷了,就用空相机糊弄人家,东家糊弄一下,西家糊弄一下,时间一
  长,人家能让么,不得找上门来打架!”
  豁豁豁,我的乖乖,我的大舅,你可真行啊!我转过身去,呆呆地望着无地
  自容的大舅:我的大舅哇,你,就这样给人家照相?看来,新三婶的照片,是别
  指望大舅给“找到了”!
  “哼,”农民妇女们嚷嚷得口干舌燥,终于死下心来,自认倒霉:“拉倒
  吧,”
  “算了吧,”
  “两溜溜棒,你就这样做买卖啊,不黄铺才怪呐!”
  “……”
  “来来来,”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们迈出房门,大舅若无其事地唤我道:
  “大外甥,来,跟大舅喝酒!”
  大舅不知从什么地方稀哩哗啦地拎过来三瓶亮闪闪的白酒,啪地放到脏兮
  兮、油渍渍的饭桌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到土炕上,抓过一瓶白酒,老道地启开
  瓶盖,对着嘴巴,咕咚咚地狂饮起来:“啊,真好啊!”大舅一口气竟然痛饮掉
  小半瓶烈性白酒,直看得我心里咚咚地乱跳不已:好大的酒量啊!
  “真爽啊!”大舅非常得意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然后,给我斟满一碗烈
  性白酒:“真是好酒哇,大外甥,你也尝尝吧!”
  我端坐在大舅的对面,表姐小姝始终爱恋在依在我的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
  大舅一鼓作气就将满满两瓶烈性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
  什么小镇上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新三婶,均异口同声地戏称大舅为“两溜溜棒”
  了。大舅则意犹未尽:“大外甥,”他抓过我手掌旁边仅剩的半瓶白酒:“这点
  白酒,给大舅喝吧!”
  “呶,”我呶了呶嘴,将剩下的半碗白酒,也推到大舅的面前:“大舅,都
  给你吧,我不喝了,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头痛!”
  “那,”大舅幸福地微笑起来:“大舅就不客气了!”
  “啊——,”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呆呆地望了望身旁的表姐,顿觉一阵天
  旋地转,身子瘫软地向后歪斜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我刚刚倚靠在土炕边报纸糊
  就的墙壁上,突然,报纸哗啦一声撕裂开,毫无准备的我,登时失去平衡,咕咚
  一声,顺着倾倒下来的纸壁,一头翻滚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拽了拽身下的碎报纸,一脸迷惑地环顾着,表姐笑嘻嘻地从报纸的孔洞
  里,爬了进来:“嘻嘻,表弟,这是一间大教室,为了方便,我爹就用高粱杆简
  单地隔开,变成了两间屋,得,这下可好,让你一头就给撞坏了!”
  “没,没,”已经烂醉的大舅,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没,没,没事,明
  天,我再修上!”
  “来吧,”表姐抱过一条破棉被,打趣道:“既然你滚到了这间屋,说明你
  是想这里睡觉,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存吧!”表姐小姝将棉被往我的身上
  胡乱一压,又托起被我不慎压坍的报纸墙壁,拽过一只脏枕头,草草地顶靠住,
  然后,灵巧地倒下来,拽过被角,哧溜一声,滑到我的身旁。我拽住表姐的手
  臂,突然想起来,表弟小小始终没有照面:“表姐,小小呢?”
  “他,”表姐答道:“到姥姥家玩去了!”
  咕咚一声,从坍塌下来的报纸隔壁传来大舅瘫倒的声音,继尔,又听到舅母
  不耐烦的嘀咕声:“又他妈的喝成这个屄样,喂,死猪,好好躺着,……”
  呼——,呼——,呼——,很快,我便听到大舅那笨猪般的鼾声,我瞅了瞅
  身旁的表姐:“唉,大舅可真能喝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两溜溜棒’,大舅真
  的一口气能喝掉两棒白酒啊,真是吓死个人啊!”
  “嘿嘿,”表姐闻言,小嘴一撇:“两溜溜棒,这算个啥啊?我爹还有一个
  外号呐,叫:外加一壶!”表姐苦溜溜地补充道:“我爹啊,只要一见到酒就不
  要命,一口气喝掉两溜溜棒,还是觉得不太过瘾,还得外加一壶呢。表弟啊,我
  爹的外号,全称应该叫做:两溜溜棒,外加一壶!”
  “哈哈哈,”说完,表姐一头扑到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着,哈哈哈地纵
  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表姐止住了笑声:“表弟,别净笑话我爹了,你也喝多
  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这能舒服么,来,”表姐开始动手解我的衣
  服,我顺势搂住表姐圆浑的腰身,张开酒气汹汹的嘴巴,讨好地亲了一口:
  “啊,表姐,你好香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表姐顿时喜形于色:“真的么?表弟!”
  “真的,”讨女孩子欢心,是我这个小色鬼的拿手绝活:“表姐,你真香,
  虽然什么香水也没抹,可是,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
  “嘻嘻,”表姐撩了撩额头前乌亮的黑毛,无比自豪地说道:“表弟,不光
  是你,凡是跟我玩过的人,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啊——,”听到表姐这番话,我登时惊得我目瞪目呆:“啥?”
  ……
  (三十八)
  “表姐,”我呆呆地望着表姐:“你说啥呐?”
  “真的,”表姐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这么说我,他们,”
  “你们,干么了?”我明知故问,表姐则不以为然地冲我淫笑起来,非常大
  方地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鸡鸡:“废话,表弟,男孩和女孩在一起
  玩,除了这个,还能玩什么啊?”
  “嘿嘿,”我也冲表姐刁顽地糜笑起来,表姐一边继续揉搓着我的鸡鸡,一
  边将热辣辣的小脸贴到我的面庞,那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地,极其挑逗地刮划
  着我的额头,我色心顿起,鸡鸡早已挺直起来。
  望着眼前无比放荡的表姐,我不禁想起在自己的学校里,那个父亲残疾的女
  同学,为了讨得几个小钱,被好色的男学们肆意玩弄,想到此,我的心里顿时泛
  起股股难奈的酸苦:“表姐,这,也太寒碜了吧!”
  “哼哼,”表姐小嘴一撇,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抽拽着我的鸡鸡,另一只手则
  在我的面前,非常滑稽地摆弄着:“可是,有钱啊!钱,懂吗?”
  “那,那,”我不知如何作答,久久地凝视着表姐,表姐狠狠地掐拧一下我
  的鸡鸡,我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表姐振振有词道:“我才不管什么寒
  碜不寒碜的,给钱就行!”
  豁——,表姐说出的这番话,怎么跟我的那位女同学口吻如此一致,仿佛就
  是从一个嘴巴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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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条狼有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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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独自行走着的身影,看起来年纪尚幼。就算是太平世道,荒野之外并无歹人好了,可野兽什么的总会存在吧?以这样的年纪,只身走在这种地方,可是很危险的。然而,从她走路的样子却看不出半分的恐惧和无助。一头红如火的柔丝,却有着冰冷的表情。她的眼睛本来并不小,只是这时不带生气地半开着。这样阴暗忧郁的眼神与表情不该出现在这种年纪的女孩身上才是。突然,莫名的烦燥感如巨浪汹涌而来,袭击着红发的少女。 [点击阅读]
快感体验
作者:y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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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人物:小早川秀次秀次的爸爸小早川秀濑秀次继母风野美夕秀次继母之妹风野美子秀次亲姐小早川恭子秀次继母与生父之女小早川丽奈秀次最好的朋友中村南树秀次的对头木村山下,山下的帮凶松田广一和川口水恭子的好朋友渡边惠子,藤田洋子一. [点击阅读]
情债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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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银狼标题:情债一、男女欢乐乃是情债,而世人偏偏看它不破。皆因女子具有一种最大魔力,使男子不知不觉堕入迷魂阵了。你看那容貌极其美的女子,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加之善于修饰。云发低垂,画眉淡扫,凌波三寸,面似桃花。况且那女子的阴户軑得如棉,白得如玉。又丰润又滑腻,又乾又而且累。所以世界上的人,无论那一等的男人,没一个不想那肚脐下的快活风流。就是女子也想要做这种勾当,受这种快活。闲话少叙。 [点击阅读]
有妾无妻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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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凡夫标题:有妾无妻1从美国回港工作已经两个月有多,还有四五封待回的信还没有写,终于碰到一个幽静的周末了,双亲与哥嫂都赴澳门渡假,连女佣也顺便请假了,剩我独个儿在家,吃完了楼下餐室叫来的葡国鸡饭,便打算『开笔大吉』了,我摊开了信纸,正想执笔疾书!不料,门钟一响,来了一位我平时叫她冰姐的族亲,单看她两隻手都挽住的东西,就晓得她是刚从长洲出来的离岛姑娘了。 [点击阅读]
特别的生日礼物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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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小鸡标题:特别的生日礼物进到公司已经半年多了!尤于工作的关系很快就和工厂里的一位同事阿弟成为要好的朋有,更因为年纪差不多所以俩人成为无所不说的死党。有一天阿弟跟我说星期六是她姊姊的生日,阿弟约到她家一起帮她姊姊庆生。刚开始我以不认识她姊姊为由不打算去参加她姊的庆生会,可是阿弟一直要求我说什么也要我一定要去参加她姊的庆生会,经不起他的一在要求我只好答应去参加她姊姊的庆生会。 [点击阅读]
疯狂三人戏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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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无名标题:疯狂三人戏一、新年很快就过了。休完新年假日的丈夫,又是每天喝了酒才回来。新年会及拜访客户,有相当多的喝酒机会。结婚五年,里代子卅岁,先生也卅七岁了。不像新婚时每晚做爱,现在一周大约只做两次。但最近因丈夫每天喝酒回来,已有一星期没做爱了。里代子对这事相当不满,可是因工作上的需要也没法子。裕一也知道里代子的寂寞。「明天做吧!明天。做到里代子喊不要为止。 [点击阅读]
疯狂性宴
作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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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疯狂性宴疯狂性宴本港某个离岛,正处寒冬的季节。路边的树变得光秃秃的,树叶也全落掉。枯乾的落叶随风飘动,一副苍凉的景像。公园的灯光,遥遥映照着海岸,台起的灰尘,做成一副沙尘滚滚的样子。这个多人渡假的小岛,霓虹光管的照耀下,一对对的年青情侣、游客,还有下班的受薪族熙来酿往的。这个周末的晚上,好不热闹。位於这个离岛的一角,有一幢颇宏伟的渡假屋。楼高九层,地下还有一层的停车场。 [点击阅读]
粉红的肉缝
作者:小小色狼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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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之一舞会明穗的声音没有离开嘴。两个人的身体前面接触。上水流能透过衣服感受到明穗胸前的隆起。「我可以跟奶贴面吗?」上水流在明穗的耳边悄悄说。「贴面,是那种要搂脖子,把脸贴在一起的那种事吗?」「是的,来到舞厅,不跳贴面舞太没意思了,真田小姐,可以吧┅┅」「嗯┅┅」「我就是想这样才开始跳舞的。」明穗用双手搂抱上水流的脖子,脸颊贴在一起,身体密结。很当然的,明穗的神秘部分接触到上水流胯下隆起的部分。 [点击阅读]
纵欲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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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志狼标题:纵欲孙钱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孙家就祇有这个宝贝儿子,既然是宝贝,孙钱豪可以说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高中时代孙钱豪是有名的凯子,再加上他为人爽快,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而且他能言善道,英俊瀟洒又有才情,所以颇得女孩子的欢心。他是白马王子,很多小女生急得想献身,也有很多受照顾的男生为了感恩图报,也纷纷向他推荐女孩子,好让他过皇帝的癮。孙家既是有钱人什么也不缺,所以大家尽往女人身上想。 [点击阅读]
阿比与母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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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骆驼祥子标题:阿比与母『乱伦的滋味是最棒的』这句话是我们一伙讨论『性』时,嘲弄一位男孩常说的一句话。大伙对性的认识仅只于互相观看性器与手淫而已。大家总是聚集在隐蔽一点的地方,小声讨论不管是听来或看来的性知识,最后都会不知不觉讲到阿比的姐姐,她的胸部很丰满,常常穿著窄窄的短裙,身材很棒。所以我们都用『乱伦的滋味是最棒的』这句话嘲弄阿比。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