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第八日的蝉 - (19)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还是请你别写我的事。不要出版什么书。别把我当成珍禽异兽!别让我又回到那好不容易才逃离的场所!”
  我怎么可能养什么小孩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该怎么疼爱自己的小孩,该怎么骂小孩,怎么哄小孩,怎么跟小孩好好相处,怎么替小孩过生日,这些我通通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仅有那个不是亲生妈妈的某人身影,以及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的妈妈。
  我逐年长大,打工赚钱,离家独居,谈恋爱,性交;可是,我心中的某一部分,依然停留在搭上新干线被陌生人带去饭店的那一刻。就跟尿裤子的那一刻一样,我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这样的我怎会以为自己能生孩子呢?我生下的孩子,迟早一定会恨我吧?就像我恨那个绑架犯,就像我恨那未尽母职的母亲。
  千草一直看着我。下一瞬间她脸一挤,我以为她会哭出来,但千草却笑了出来。她边笑边靠近我,朝我的肚子伸出双手。
  “哎,哎,让我摸一下。让我摸宝宝。”
  “你干吗?人家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叫你不要写什么书了,把这种破笔记本撕烂算了!你明明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我傻傻地怀孕,根本不可能当妈妈还坚称要生下来,你一定正在心里笑话我吧!你一定暗想我不愧是那个女人抚养出来的小孩,你觉得很好笑吧!”
  千草置之不理地在我肚子上摸来摸去,突然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你搞什么?”说着我拽她肩膀想拉开她,但她的双手牢牢按住我的腰,把侧脸紧紧贴在我肚子上。
  “我第一次跟你见面时本来以为你会这样说。”
  千草的耳朵继续贴在我肚子上,用平静的声音说。
  “我以为你会叫我滚开,说你无话可说,但你没这样做。我那时觉得你很可怕。我觉得像绝望似的概括承受、漠不关心地谈论自己事情的你好可怕。所以,那种笔记,你尽量撕破没关系。我现在,总算不怕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依旧抓着千草的肩膀说,“我听不懂。”我的声音嘶哑,“这种地方,我根本不该来。我才不想去什么小豆岛。明天,天一亮我就自己回去。”
  “惠理菜,你绝对可以当妈妈。你跟那个某某人,好歹也谈过一阵子恋爱吧?你知道自己是被爱、被需要的吧?那你就一定可以当妈妈。”
  千草跪着,侧脸仍然贴在我肚子上,用安抚小小孩的口吻说:“如果没自信,我可以陪你一起当妈妈。或许我不太可靠,但是两个笨妈妈,总胜过你一个人吧?”
  千草闭上眼缓缓呼吸。暖气嗡地发出低吟。
  “在那种怪地方长大,一直令我感到自卑。更何况那又不是我自愿的。可是,你怀孕后我就要想,那里的大人全是母亲,虽然有的人我喜欢,有的人我敬而远之,但她们全是母亲。一般小孩只有一个母亲,我却曾有过那么多母亲。所以,等你生下小孩,我想我一定也能胜任母亲二号,助你一臂之力。虽然我没爱过男人也没被爱过,但我觉得,我一定也可以做得到。”千草说到这里打住,做个深呼吸,低喃道,“我己经不想再细数自己没有的东西过日子了。”
  跪在我面前、欣悦丰我把侧脸贴在我肚子上的千草,大衣上倏然滴落水珠,我这才发现是自己在哭。躬着背的千草,大衣就像吸收雨滴的柏油路面,一点一点地晕开水渍。千草,我懂。我真的懂,千草。我起码懂得你并不是觉得好玩才想写书。我起码懂得你并不是把我当成珍禽异兽看待。因为,你根本就写不出来。你不忍心写拿Home补助费生产的女人。你怕伤害那个人所以无法下笔。我起码还懂得,你真正想写的不是我的故事 ,是你自己的故事。我只是害怕,只是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我的未来。

  “上次,我们聊过没死掉的蝉,你还记得吗?那时你说,比起七天就死,活到第八天的蝉更可悲。我本来也一直这么想。”千草静静地述说,“但那也许是错的。因为活到第八天的蝉,可以看见别的蝉无法看见的东西。虽然它也许并不想年。但是,我想,那应该不全是糟得必须紧闭双眼的东西吧。”
  我想起秋天与千草一起仰望公园树木。我想起当时还曾在悄然伫立黑暗中的树上寻找屏息的蝉影。我唐突地想到,那个女人,野野宫希和子,在当下这一瞬间,也正在某处度过第八天之后的日子。如同我,以及我的父母,拼命所做的。
  “听得见什么吗?”
  我问。
  “我听见心跳志,只是不知道那是你的,还是宝宝的。”
  千草分外正经地说。耳朵贴在我肚子上的千草身影,宛如在雨幕彼端般模糊晕染。我抽泣着,吸着鼻水,滴滴答答掉眼泪,同时再三反刍千草说的话。
  只是不知道那是你的,还是宝宝的。
  我和宝宝的心脏,同样在跳动——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我却在这一刻才深深体认。我也她想像千草一样把耳朵贴在自己的肚子上,仔细倾听。倾听宝宝活着的声音。倾听我活着的声音。
  之所以能发现希和子,是通过业余摄影家的一张照片。拍摄小豆岛节庆的那张照片在地方版报纸得奖,被刊登在全国版上。镜头以斜角照出正把脸凑近哭泣孩童的希和子。希和子当时不知是心情太放松了,还是注意力全放在小孩身上,总之她似乎完全没发现对着自己的镜头。
  当时任职为寿险公司的秋山丈博看到那份报纸,带回自宅。当天晚上,秋山夫妇便通知警方。
  一九八八年九月十九日,希和子在小豆岛草壁港等待渡轮之际遭到逮捕。她坦承正打算逃往高松。希和子带着的幼童平安获救,健康状态良好,身高和体重甚至比四岁儿童的平均值还略高出一些。
  掳走畸恋对象的小孩,整整逃亡三年半的这起案件,在那天下午就以快报传开,占据了晚报和翌日早报的整个版面,头上蒙着外套被警方带走的希和子身影,天天被八卦谈话节目大肆报道。
  第一次公审,是在希和子被捕的两个月后,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于东京地方法院开庭,一九九0年十二月审理终结。希和子从头到尾都认罪不讳,对于事实关系不作争辩。
  就连她起初不论纵火,之后也转为含糊的说法:“我无法断言自己没有故意踢倒暖炉。”
  根据希和子学生时代友人的证词,渐渐揭发出丈博与希和子的关系、惠津子短暂的外遇,以及她对希和子的骚扰,这睦内幕为周刊提供了最佳话题,炒作得沸沸扬扬。把丈博描写成玩弄希和子身体和感情、将秋山夫妻视为各自出轨的假面夫妻、把焦点放在惠津子的骚扰行动上的通俗报道尤其多,使得社会大众抨击他们夫妻的声浪甚至高过批判希和子。秋山夫妻面对采访大军,脱口说出“匿名电话和信件,令人精神崩溃”。
  检方表示:“以极为自私任性的理由绑架幼儿,有计划地逃亡,在幼儿最可爱的时期将她从父母身边夺走,而且被捕时还企图继续逃亡。带给小孩父母为精神痛苦难以计数,被掳的小孩恐怕也将终生留下心理创伤。被告的说辞仿佛错都在被害者父母身上,至今既无反省之词,也无道歉之意。即使被告全面供认犯行、尽心照顾幼儿之处值得斟酌其情,被告的刑事责任依然极为重大。”因此,对希和子以民宅纵火及绑架幼儿的罪名求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在论告求刑的第十二次公审席上,当法官问被告希和子“可有想具体道歉之事”时,她是这么说的“
  ”我对自己的愚行深感后悔,同时,四年来得以体会到育儿的喜悦,也要向秋山先生表达谢意。“
  法官又说,我不是叫你道谢,而是问你有无道歉之意。希和子这才小声说:”我做了真的很对不起大家的事,我无话可表歉意。“
  长达两年的审理过程中,这是希和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道歉。翌晨的报纸纷纷以”野野宫被告令人错愕的感谢/毫无反省之情“、”育儿的喜悦/逃亡剧的结局“为报道标题。
  法官对于引起争议的有无纵火这个问题,认为”不能排除过失弄倒暖炉之可能“,判处希和子有期徒刑八年。
  上午,我们退了饭店的房间从奈良前往大阪,再到新大阪搭新干线。昨晚我本来打算今早天一亮就独自回东京,现在却提不起劲搭乘从新大阪开往东京的希望号快车。反正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在千草这么推波助澜下,我们买票搭上开往博多的快车。但电车一驶出,我明白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退缩。
  那是小时候,曾住过一阵子的岛。是我曾经离开八王子的公寓,企图独自走回去的岛。是我曾经坚信一定就在住宅区前方的场所。
  如果去那里,说不定可以在现实中找到那偶尔在梦中出现、倏地掠过眼前的模糊景象。那几乎毫无印象的记忆,或许会被鲜明地唤醒。
  然而,我害怕。我怕那里有人认识我。我怕他们质问我,为何事到如今才又出现。我怕那被封印的禁忌岁月,被证明是真的。但是,我无法告诉千草我害怕所以想回家。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独自逃回去。我把额头贴在窗上,凝视不断流逝而去的风景。这么做仿佛逐渐回到了四岁。回到我害怕风景流逝的速度死都不敢看窗子的那一天。
  ”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肚子饿了?要不要我去买什么零食?“
  见我一直默默凝视窗外,千草忧心地对我说。我朝千草一笑让她安心。
  “咱好像相连不止耶。光是坐着就可以到很远的地方。”我说。
  “你在说什么孩子气的傻话?”千草笑了,“你以前应该也参加过学校旅行之类的吧?”
  “我没去。”
  我回答。小学时我装病请假。国中时,是真的发烧。高中时,一听说旅行地点是广岛,我再次装病。去广岛一定得经过冈山。那里,那是我老死都不想去的地方。
  “哦?一次也没去过?”
  “嗯,一次也没。”
  我回答,眺望窗外。
  过去我真的压根也没想到,有一天竟会离开东京前往某地。由此可见我有多么恐惧。恐惧去确认旅途会一路相连回到过去。
  我想起自己决心在这趟短程旅行结束后就要把很多事作个了断。怎么准备当妈妈,大学该怎么办,工作怎么办,这些我都得逐一审慎思考。所以我才不惜借钱来到此地,我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新干线抵达冈山,我们下了月台。我当场伫立,缓缓做个深呼吸环视四周。乘客纷纷经过伫立的我身旁。一群女人发出娇笑,看似上班族的男人们步履匆匆。
  没有任何东西是我熟知的。我可以想象被一群陌生人包皮皮围着搭电车的小孩,但那无法与自己的记忆重迭。
  “行李给我,我帮你拿。”
  我听话地把包皮皮包皮皮交给千草。
  “搭计程车去冈山港吧。”
  千草护着我,缓缓走下通往检票口的楼梯。宝宝忽然狠狠地踹我肚子,仿佛替我道出自己恐惧未知旅途的心声。

  “两们小姐,是从东京来?”
  一坐上计程车,年老的司机就知眯眯地主动搭讪。“对,没错。”我一边听千草如此回答,一边再次眺望窗外。宽大的道路,竞相耸立的大楼,比东京辽阔的天空。
  “去冈山港是搭船去小豆岛?”
  “对,观光旅行。”
  “是吗?冈山也参观过了?很大哦,一定要仔细参观。去仓敷走走,再去后乐园逛逛。吃顿什锦寿司。什锦寿司很好吃哦,一定要介绍给东京人。”
  司机快活地笑着,千草也跟着笑。穿过市中心,计程车开始沿着河边走。温湿的感觉滑过太阳穴,用食指一摸,原来是汗水。抬手触额是整片濡湿。河道越来越宽,吸收阳光后微微荡漾着粼粼波光。光看水面的话会以为夏天到了。肚子如波涛起伏般突然一动,我慌忙用手包皮皮住肚子。察觉到我的动摇,宝宝似乎正用手肘和小脚频频诉说着什么。没事的,不怕,不怕哦。我在心里如此对宝宝说。
  前方终于出现大海。可以看到停泊的渡轮。计程车滑入渡轮码头的停车场。
  “等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了,记得再带他来哦,让他尝尝什锦寿司!”
  老司机一边接过千草给的纸钞,一边从后视镜对我笑。“谢谢。”我本来打算笑着说,但声音嘶哑,面孔抽搐。
  下了计程车,我跟在两手提着旅行包皮皮大步前行的千草后头,忽然感到视野一晃不禁当场蹲下。
  “喂,你没事吧?”千草发现后跑到我身边,“累了吗?还是哪里痛?要去候船室休息吗?还是去医院?”她蹲下来亟亟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我说,抓着千草站起来。
  外面阳光普照,候船室却朦胧晦暗。长椅成排面向大海。候船室很空旷,长椅上,只坐了一个大婶和一个把纸箱堆在脚边的大叔。
  千草去买票时,我在前方的椅子坐下,一边抚摸肚子,一边看着明媚的大海。穿着水蓝色罩衫的女人,正弯腰起劲地打扫室外。穿西装的男人走来在我前面那排坐下,取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小店的大婶正与计程车司机谈笑。
  突然间,现在眼前的光景,与不在眼前的光景混杂交错。发短信的上班族,浮在平静大海上的群岛,一心不乱忙着扫地的大婶,像窗帘一样垂挂着的雪白面线,偏激的渡轮,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塑胶温室,从渡轮走下来的船员,抓着铁链攀爬岩壁的女人背影,光景以错乱的顺序混在一起如走马灯般出现于眼前。
  很熟悉,我蓦地察觉。熟悉到甚至不需去回想。那天,被陌生人带着抵达这个场所时,倏然消失的色彩与气味,像被推挤般一口气通通回来了。那汹汹来势令我手足无措。
  橙红的夕阳,银亮如镜的大海,略呈圆形的绿色小岛,田埂边绽放的艳红花朵,随风摇的银白叶片,带着酱油甜的熟悉气味,与朋友赛跑玩耍的鹿垣濒临崩塌的围墙,那并非我渴求而来的色彩与气味,那被当成禁忌塞到记忆底层的光景,如倾盆大雨淹没我。薰。我听见呼唤我的声音。董,没事的,不要怕。
  那种东西我一样也不需要。平静的大海和酱油味和另一个名字我都不要。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没选择。但我却熟知在心。对于这个我从未主动造访过的地方,我竟拥有如此多的回忆。我竟在不知不觉中拥有如此丰富的回忆。
  因为活到第八天的蝉,可以看见别的蝉无法看见的东西。虽然它也许并不想看。但是,我想,那应该不全是糟得必须紧闭双眼的东西吧。
  昨晚千草的话语,仿佛近在耳边。
或许您还会喜欢: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2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
午夜的五分前
作者:佚名
章节:2 人气:2
摘要:店内的摆设几乎没有变化。除了满眼遍布的令人一看便联想到店名“圣母玛利亚号”的轮船模型、老旧航海图和小小的地球仪勉强算得上个性外,它与学生街上数不清的各色咖啡馆并没有太多分别。虽然没有特别吸引我的地方,不过想要喝杯咖啡的时候,学生时代的我总是来到这家店。在我和小金井小姐面前摆上两杯水,为我们点菜的店老板也没有变化。他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装裤,显然这样的装扮与咖啡店店主的身份不甚相称。 [点击阅读]
回忆录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银色马一天早晨,我们一起用早餐,福尔摩斯说道:“华生,恐怕我只好去一次了。”“去一次?!上哪儿?”“到达特穆尔,去金斯皮兰。”我听了并不惊奇。老实说,我本来感到奇怪的是,目前在英国各地到处都在谈论着一件离奇古怪的案件,可是福尔摩斯却没有过问。他整日里紧皱双眉,低头沉思,在屋内走来走去,装上一斗又一斗的烈性烟叶,吸个没完,对我提出的问题和议论,完全置之不理。 [点击阅读]
夜城6·毒蛇的利齿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伦敦中心附近藏有一个可怕的秘密,有如毒蛇缠绕在其中:夜城。一个黑暗堕落的地方,一个大城市中的小城市,一个太阳从未照耀也永远不会照耀的所在。你可以在夜城中找到诸神、怪物,以及来自地底深处的灵体,如果他们没有先找上门来的话。欢愉与恐惧永远都在打折,不但价格低廉,也不会在橱柜中陈列太久。我是个在夜城出生的人,而打从三十几年前出生的那天开始,就不断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名叫约翰·泰勒,职业是私家侦探。 [点击阅读]
威尼斯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二十世纪某年的一个春日午后,古斯塔夫-阿申巴赫——在他五十岁生日以后,他在正式场合就以冯-阿申巴赫闻名——从慕尼黑摄政王街的邸宅里独个儿出来漫步。当时,欧洲大陆形势险恶,好儿个月来阴云密布。整整一个上午,作家繁重的、绞脑汁的工作累得精疲力竭,这些工作一直需要他以慎密周到、深入细致和一丝不苟的精神从事。 [点击阅读]
幽谷百合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2
摘要:“那里展现一座山谷,起自蒙巴宗镇,延至卢瓦尔河。两边山峦有腾跃之势,上面古堡错落有致;整个山谷宛如一个翡翠杯,安德尔河在谷底蜿蜒流过。……我注意到在一棵白桃树下,葡萄架中间,有一个白点,那是她的轻纱长裙。可能您已经知道她就是这座幽谷的百合花。为天地而生长,满谷飘溢着她美德的馨香。而她自己却毫无觉察。无限的柔情充满我的心灵,它没有别种滋养,只有那依稀可见的身影。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新人来自火星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侯维瑞赫-乔-威尔斯与另两位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和阿诺德-贝内持并称为本世纪初英国小说中的现实主义三杰。19世纪中叶,英国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在狄更斯和萨克雷等大师手中达到了灿烂辉煌的高峰。19世纪末、20纪初英国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以后,现实主义小说依然发挥着它的批判作用,从道德、文化、经济、政治等各个方面暴露与抨击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2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5:午夜阳光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每天的这个时候,我总是祈祷自己可以入睡。高中——或者称为炼狱更为恰当!如果有什么方式能够弥补我的罪过,那恐怕就是我读高中的记录了。这种厌烦感不是我曾经体会过的,每一天看上去都要比前一天更加极度无聊。也许这就是我睡眠的方式——如果说,睡眠的含义就是在变幻的时期内处于呆滞状态的话。我凝视着食堂角落水泥墙上的裂纹,想象着它们所呈现的花纹其实并不存在。 [点击阅读]
最先登上月球的人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2
摘要:最先登上月球的人--一、结识卡沃尔先生一、结识卡沃尔先生最近,我在商业投机上遭到了丢人的失败,我把它归咎于我的运气,而不是我的能力。但一个债权人拼命逼我还债,最后,我认为除了写剧本出售外,没别的出路了。于是我来到利姆,租了间小平房,置备了几件家具,便开始舞文弄墨。毫无疑问,如果谁需要清静,那么利姆正是这样一个地方。这地方在海边,附近还有一大片沼泽。从我工作时挨着的窗户望去,可以看见一片山峰。 [点击阅读]
最后的明星晚宴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2
摘要:浅见光彦十二月中旬打电话约野泽光子出来,照例把见面地点定在平冢亭。平冢亭位于浅见和野泽两家之间,是平冢神社的茶馆。据说神社供举的神是源义家,至于为什么叫平冢神社,个中缘由浅见也不清楚。浅见的母亲雪江寡妇很喜欢吃平冢亭的饭团,所以母亲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浅见必定会买一些饭团作为礼物带同家。浅见和光子在平冢亭会面,并非出于什么特别的考虑,而且饭团店门前的氛围也不适合表白爱意。对此,光子也心领神会。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