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51。。。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Site Manager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 第一章(5)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为什么每天上午和每天中午那个酒鬼要到某些地方去呢?保罗问道,他只是在某一天上午和某一天中午偷偷尾随在他身后。一切可能是巧合吧,不是习惯。阿布在这些事上是受过培训的。在长短不一的间隔中,为了迷惑我,他对同样的问题至少问我三遍,直至他对回答感到满意为止。然后他说:
  你瞧,这些东西现在吻合了。
  保罗说,如果我对他查明的事实真相不满意的话,我应该亲自跟踪这个酒鬼。最好不要,手里拿着一只袋子,或者腋下夹着一个面包皮,那是不会看不到的,一个人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尽管我每天上午都会想起酒鬼在下面走着,而且伸出长长的脖子仰望,但我七点五十分的时候还是不再站到窗台上去了。我也不再说一句话,因为保罗太固执己见了,好像他的生活中需要的是酒鬼,而不是我。好像当这个男人在他的孩子和他的酒瘾之间只是一个痛苦的父亲时,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容易一些。
  一切都可能是真的,我说,他只是顺便刺探情报吧。
  驾驶员将第二个小面包皮上的盐粒刮去。厚厚的盐粒弄得他的舌头发疼,也划破了牙齿的珐琅层。另外,盐会让人生渴,因为无法在路途中上厕所,也许他不愿意经常喝水,而如果水喝得多,出汗会更厉害。我爷爷说过,在劳改营里的人用蒸发水中的盐清洁牙齿。他们将盐放进嘴里,用舌尖在牙齿中间磨碎。但这种盐细如尘埃。司机吃完了第一个小面包皮,拿出瓶子喝起来,但愿喝的是水。一辆敞开式卡车穿过十字路口,里面装的是绵羊。它们一个个挤在挂车里,车即便再摇晃,它们也不会倒下来。没有脑袋,没有肚子,只是黑白相间的羊毛。直至到了拐弯的地方,我才想起它们中间还有一只狗脑袋。在前面的司机旁边还有一名男子,戴着一顶冷杉绿的山里牧羊人小帽子。这群绵羊可能是到不同的草地上去吃草吧,因为屠宰场里是不需要狗的。
  有些东西,一旦说出口,就变糟了。我已养成及时沉默的习惯,可这大多又太晚了,因为我想坚持一会儿。每当我和保罗不明白让其他人烦恼的东西,我们之间的争吵就会让我们绞尽脑汁。这样的争吵与日俱增,每一句话都需要吵闹不停。我想我们从酒鬼中看到过这一点,那种大多让我们自己烦恼的东西。这和我们相爱不相爱并不是一码事。喝酒比我被传讯更折磨保罗。在那些日子里,他大多在喝酒,恰恰这时候我就没有权利去责备他了,即便他喝酒的时候更多地是在折磨我,而不是厖
  我的第一任丈夫身上也有刺青。他从部队回家,胸上有一朵穿过一颗心的玫瑰。在玫瑰花茎的下面写着我的名字。尽管如此,我还是离开了他。

  你干吗要弄伤你的皮肤,这朵心形玫瑰顶多放到你的墓碑上才合适。
  因为日子漫长,我想你,他说,所有的人都这么干。胆小鬼除外,这种人总是到处都有。
  我并不是像他认为的那样到另外一个人那里去,只是想离开他而已。他也希望我给他一张发票,上面写着所有的理由。我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是你把我看错了,他说,还是我变了?
  不,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我们俩就是如此。爱情不是原地踏步,我们的爱情两年半前就结束了。他注视着我,因为我没出声,他说道:
  你是到处要求棍棒的那种人,我对此无能为力。
  他是当真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对我举起手来。我也这么认为。一直到那天发生大桥事件之前,他没有因为愤怒而把门关上过。
  那是晚上七点半。他要我趁商店关门打烊前,赶紧和他一起去买只箱子。他想第二天上午到山里去待上两个星期。他说这段时间里我会想他的。两星期算什么,就是我们两年半时间不见面也不多啊。
  我们从商店里出来,默不做声地在城里走着。他扛着那只新箱子。商店快关门了,那名女售货员并没有把箱子清空,因此箱子里塞满了废纸,把手上挂着价码牌。就在前一天,整座城市下起了骤雨,夹杂着泥沙的洪水从河里蔓延到了草地上。他在大桥中央站住了,他的手指压住我的手臂,一直捏到了我的骨头上,说道:
  你看看下面有多少水呀。如果我从山里回来,你离开了我,我就跳下去。
  那只箱子横在我们中间,他的肩膀后面是河水,水里枝丫丛生,溅起污浊的泡沫。我吼道:
  那你立马在我面前跳呀,你就不用到山里去了。
  我作了一次深呼吸,头朝他倾斜过去。如果他以为我想亲他,那不是我的错。他张开嘴唇,可我重复道:
  跳吧,我来负责。
  于是,我挣脱开自己的手臂,让他的双手有了自由,他想跳就可以跳了,可我又吓得差点儿晕过去,怕他真的跳下去。我迈着细步没有回头就离开了,他不必感到拘束,我离开这个被淹死的人也已经够远了。我差不多到达了大桥的尽头,他气喘吁吁地跟在我后面,把我推到桥栏杆边上,压到了我的肚子。他抓住我的脖子,尽可能伸展他的手臂,深深地压低我的脸,使我面对着下面的河水。我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栏杆上,我的脚从地上抬起,他将我的小腿肚紧紧压在他的膝盖之间。我闭上眼睛,等着在我掉下去之前他能给我一句话。他简短地说道:

  是这样。
  谁知道,为什么他不是松开我的膝盖,他的手却是松开了我的脖子呢?我跌倒在地上,他后退了一步。我睁开眼睛,它们慢慢从我的额头回到了我的脸上。天空蓝中带红,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河水旋转出棕色水圈。趁他还没注意到我是否还活着的时候,我开始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停下来,恐惧在我的腭下突突地跳着,我打了个嗝儿。一名男子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我身旁走过,打着铃声,叫道:
  嗨,宝贝,闭嘴,否则你的心都要凉了。
  我跌跌撞撞地停住脚步,腿感到疲软,手感到沉重。我身子感到发烫,又感到寒冷,根本没有走多远,几乎才走了一段路,只是心里觉得已经走了大半个地球了。钳柄弄疼了我的脖子,那名男子将自行车推到公园里,两根波纹软槽慢慢地移动到他后面的沙地上,我前面的沥青地面还没有铺设。天空被树林包皮围着,那座墨绿色的公园陡峭向上。大桥没有给我安宁,于是我不得不回头张望。在这期间,那只箱子依然放在我离开时的那个位置上。而就在我面对死亡而离开的地方,他的脸正对着河水。在我打嗝儿的节奏之间,我听到他在吹口哨。充满旋律感,毫不停顿,他吹着一首从我那里学来的歌曲。我不再打嗝儿,被一个接一个的恐惧冻住了。我抓住脖子,感到咽喉在手中凸出来了。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神速地糟蹋另一个人啊。他在大桥上吹起了口哨:
  那棵树上有一片叶子
  茶里有水
  钱里有纸
  那颗心上有一片错掉落的雪花
  今天我想到,还算幸运,他抓住了我的脖子。于是,我并没有成为主谋,反倒他差不多成了杀人犯。这就是他不会揍我,自己鄙视自己的原因。
  那名父亲在打瞌睡,没有抱紧孩子,我以为孩子就要掉下来了。这时候,孩子用鞋子朝他的肚子上碰了一下。父亲吓了一跳,将孩子拉到怀里。那双微型凉鞋在不停地晃动,就好像父母今天早上从他的玩具里拿出一双给他穿上一样。鞋底是崭新的,还没有在大街上迈过一步。父亲给孩子一块手绢,让他自己玩去。手绢上打了个结儿,结头里面肯定有什么硬物,孩子拿着手绢往车窗上敲击。或许是硬币、钥匙、钉子或者父亲不想丢掉的螺栓。驾驶员早已听到了敲击声,他朝四下看看,嚷道:你弄好了,弄坏玻璃是要赔钱的。我不担心,父亲说,我们又不会弄坏玻璃的。他在玻璃上轻轻拍了拍,指着外面的大街,说道:你瞧,那边有一个婴儿,比你还小呢。孩子丢掉手绢,说:妈咪。他看到一个推婴儿车的女人。父亲说:我们的妈咪不戴墨镜,否则她看不到你的眼睛有多蓝了。

  保罗问起我的第一任丈夫,我说:
  我全忘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我在保罗面前的秘密要比保罗在我面前的更多。莉莉有次说过,如果人们谈论秘密,那么秘密不会消失,人们可以谈论的东西,是表皮,不是核心。在她那里或许就是,如果我什么都隐瞒不说,那么我可就处在核心了。
  你把它称为表皮,我说,如果某些东西就像在大桥上走得那么远的话。
  可你是在谈论适合你的东西,莉莉说。
  怎么能适合我呢,根本不适合我呀。
  这当然是针对你的,也是针对他的,莉莉说,可它真的适合你,因为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谈论它。
  它本来就不是我希望的那种。你不相信我和你说的就是你想对我隐瞒的东西,因此你说这是表皮。
  可它涉及的是,这个秘密始终和我的继父有关,即使我每天随心所欲地谈论它。
  我也不想再去费尽心机地琢磨垃圾桶旁的那个酒鬼了。再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真的已经在上面的窗台上观察我好几天了。我们始终无法和酒鬼取得一致意见,所以我和保罗也已经放弃对下面的人们进行猜测了。他们究竟是正方形行走、圆形行走,还是笔直行走?人们不认识他们,在下面的大街上从他们旁边行走,会看到什么呢。他们从旁边走过,就好像他们后面有脚趾,前面有脚后跟,这个和他们的脚无关,只和我有关。当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停地向窗外望去。有一辆小车毫无意义地停放在商店的那些后门旁边,或者有一半空间停放在居住小区前的人行道上了。这里的人行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停放车辆的。对这辆小汽车,可没有什么好猜测的。不过我们已经够忙忙碌碌的了。
  我宁愿向厨房窗口外面张望。燕子沿着自己的弧线在空中飞行了一大圈。今天早上,它们在低空飞行,而我已经咀嚼过胡桃,看到了燕子我就知道,外面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因为被传讯,今天只能看到窗口了,尽管我在少校桌子的旁边可以看到半棵树。从我被传讯至今,它肯定长了一臂长的宽度了。在冬天,时间消逝看树干,而在夏天,时间消逝看树叶。树叶根据风向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我对此给不出任何东西。如果阿布向我提出一个简短的问题,他希望我马上给出回答。简短的问题并不是最简单的问题。
或许您还会喜欢:
黑暗塔之二:三张牌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三张牌》是长篇小说《黑暗塔》的第二部。《黑暗塔》的故事灵感在某种程度上来自罗伯特·勃朗宁的叙事诗《去黑暗塔的罗兰少爷归来》(其实这部作品亦受莎士比亚剧作《李尔王》的影响)。《黑暗塔》的第一部《枪侠》,交代了罗兰作为一个“转换”了的世界的最后一名枪侠, [点击阅读]
万灵节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一艾瑞丝-玛尔正在想着她的姐姐罗斯玛丽。在过去将近一年里,她极尽可能地试着把罗斯玛丽自脑海中抹去。她不想去记起。那太痛苦——太恐怖了!那氰化钾中毒发蓝的脸孔,那痉挛紧缩的手指……那与前一天欢乐可爱的罗斯玛丽形成的强烈对比……呵,也许并不真的是欢乐。 [点击阅读]
万物有灵且美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作者简介JamesHerriot吉米•哈利(1916—1995)(原名JamesAlfredWight)苏格兰人。一个多才多艺的兽医,也是个善于说故事的高手,被英国媒体誉为“其写作天赋足以让很多职业作家羞愧”。平实而不失风趣的文风和朴素的博爱主义打动了千千万万英美读者,并启发了后世的兽医文学。 [点击阅读]
了不起的盖茨比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那就戴顶金帽子,如果能打动她的心肠;如果你能跳得高,就为她也跳一跳,跳到她高呼:“情郎,戴金帽、跳得高的情郎,我一定得把你要!”托马斯-帕克-丹维里埃①——①这是作者的第一部小说《人间天堂》中的一个人物。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点击阅读]
修道院纪事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在王室名录上第五位叫唐·若奥的国王今天晚上要去妻子的卧室。唐娜·马丽娅·安娜·若泽珐来到这里已经两年有余,为的是给葡萄牙王室生下王子,但至今尚未怀孕。宫廷内外早已议论纷纷,说王后可能没有生育能力。但这仅限于关系亲密者之间的隐隐低语,以免隔墙有耳,遭到告发。要说过错在国王身上,那简直难以想象,这首先是因为,无生育能力不是男人们的病症,而是女人们的缺陷,所以女人被抛弃的事屡见不鲜。 [点击阅读]
唐璜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乔治·戈登·拜伦(1788-1824)是苏格兰贵族。1788年1月23日出生于伦敦。他天生跛一足,并对此很敏感。十岁时,拜伦家族的世袭爵位及产业(纽斯泰德寺院是其府邸)落到他身上,成为拜伦第六世勋爵。1805-1808年在剑桥大学学文学及历史,他是个不正规的学生,很少听课,却广泛阅读了欧洲和英国的文学、哲学和历史著作,同时也从事射击、赌博、饮酒、打猎、游泳等各种活动。 [点击阅读]
复仇的女神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玛柏儿小姐习惯在下午,看第二份报。每天早上,有两份报送到她家里。如果头一份能准时送到的话,她会在吃早点时读它。送报童很不一定,不是换了个新人,就是临时找人代送。报童对送报的路径,各有各的做法。这也许是送报太单调了的缘故。 [点击阅读]
天涯过客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请各位旅客系上安全带!”机上的乘客个个睡眼惺忪地在身旁摸索着,有人伸着懒腰,他们凭经验知道不可能已经抵达日内瓦。当机舱长威严的声音再度宣布:“请系上安全带!”时,细碎的瞌睡声漫成一片呻吟。那干涩的声音透过扩音机,分别以德、法、英文解释着: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机上乘客将有短时间会感到不适。史德福-纳宇爵士张口打了个大呵欠,伸着双手把身子挺得高高的,再轻轻扭动两下,才依依不舍地从好梦中醒来。 [点击阅读]
安德的代言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星际议会成立之后1830年,也就是新元1830年,一艘自动巡航飞船通过安赛波①发回一份报告:该飞船所探测的星球非常适宜于人类居住。人类定居的行星中,拜阿是距离它最近的一个有人口压力的行星。于是星际议会作出决议,批准拜阿向新发现的行星移民。如此一来,拜阿人就成为见证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批人类成员,他们是巴西后裔,说葡萄矛浯,信奉天主教。 [点击阅读]
寂静的春天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2
摘要:寂静的春天前言副总统阿尔·戈尔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点击阅读]
巴黎圣母院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l802~1885)是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法国浪漫主义学运动的领袖。他的一生几乎跨越整个19世纪,他的文学生涯达60年之久,创作力经久不衰。他的浪漫主义小说精彩动人,雄浑有力,对读者具有永久的魅力。【身世】雨果1802年生于法国南部的贝尚松城。 [点击阅读]
幽灵塔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2
摘要:我要讲的这段亲身经历,其离奇恐怖的程度恐怕无人能比。虽不清楚世上到底有没有幽灵,可我的这段经历,却发生在孤寂山村中一栋传说有幽灵出没的老房子里。故事的主人公就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徘徊哀叹,而且她还像《牡丹灯笼》中的小露①一样,是个年轻美丽的女子。那是发生在大正初年的事情。虽说已经过去20多年了,但每次当我回想起来,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