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我弥留之际 - 37、达尔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卡什仰卧着,脑袋下面垫着一件卷起来的外套。他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头发被泥水粘在一起,盖在脑门上,整整齐齐,像是用刷子漆上去的。他的脸看上去稍稍下陷,眼窝骨、鼻梁和牙龈周围的地方都塌了下去,仿佛湿了水使得绷紧的皮肤松弛了;他那长在发白的牙龈上的牙齿稍稍张开,像是在冷笑。他穿着湿衣服躺在那里,瘦得像根竹竿,他呕了一摊水在他的脑袋旁边,他来不及转动脑袋时或是在转不过来的地方就会有流成一条线的黏液从嘴角上挂下来流在他的脸颊上,杜威·德尔弯下身去用裙子边给他擦掉。
  朱厄尔走过来。他手里拿着刨子。“弗农刚才找到了直角尺,”他说。他低下头来看看卡什,身上也在滴水。“他还是什么也没讲吗?”
  “他还带着锯子、锤子、粉线斗和尺子,”我说。“这我是知道的。”
  朱厄尔放下直角尺,爹瞧着他。“这些东西不可能漂远,”爹说。“它们都是一起漂走的。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朱厄尔没有看爹。“你最好还是把瓦达曼叫回来,”他说。他瞧瞧卡什。接着他转过身子走开去了。“他缓过气来了就让他说话,”他说,“好让我们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没找回来。”
  我们回到河边。大车已经整个儿给拖上来了,车轮底下塞进了楔子(我们大家帮着干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好像这架破破烂烂、非常熟悉、懒洋洋的大车身上还留着几分潜伏的但是仍然随时可能发作的暴力,正是这种暴力,杀死了那两匹不到一小时之前还在拉着它的骡子),不让它滑回到洪流里去。那口材深深地卧在大车的底板上,因为潮湿,那些长长的白木板没有那么刺眼了,但还是黄灿灿的,就像是透过水所看到的金子,只不过上面沾了两道长长的污泥。我们经过它,继续朝堤岸走去。
  绳子的一端被紧紧地系在一棵树上。瓦达曼站在水流边上,水深及膝,稍稍前伛,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弗农。他已经不再叫嚷了,腋窝以下全部弄湿了。弗农在绳子另一端,水深及肩,扭过头来看着瓦达曼。“还要往后退,”他说。“你退回到那棵树那儿,帮我拽住绳子,别让它松了。”
  瓦达曼沿着绳子往后退,一直退到树那里,他盲目地移动着,望着弗农。我们上岸时他瞧了我们一眼,圆睁着眼,有点不知所措。接着又作出那样一副极度警觉的姿态,重新望着弗农。
  “我锤子也找到了,”弗农说。“照说我们应该能我到粉线斗的。它应该能漂起来的。”
  “会漂的话早就很远了,”朱厄尔说。“我们不会找到的。不过锯子是应该能找到的。”
  “我琢磨也是,”弗农说。他盯着水面,“还有粉线斗,也该找到。他还有什么东西?”
  “他还没开口说话呢,”朱厄尔说,一面走进水里。他回过头来看我。“你回去把他弄醒,让他说话,”他说。
  “爹在上面呢,”我说。我跟在朱厄尔后面沿着绳子走进水里。绳子在我手里像是有生命似的,形成一个迤长的、有共振的弧形,稍稍有点鼓胀。弗农在看着我。

  “你最好回去,”他说。“你最好还是呆在那儿。”
  “咱们最好先找找看还有什么东西,免得给水冲走了,”我说。
  我们抓住绳子,激流在我们肩膀周围回旋起涡。但是这种平静仅仅是表面的假象,水流的真正力量懒洋洋地倚在我们身上。我从未想到七月的河水会这么凉。好像是有许多只手在使劲捏使劲戳我们的每一根骨头。弗农仍然扭过了头在朝堤岸张望。
  “你看绳子吃得住我们这些人吗?”他说。我们也都扭过头去看,顺着那条绷得紧紧的像铁条一样的绳子,它从水里伸出来一直连到树上,瓦达曼在树旁半蹲着,注视着我们。“希望我那头骡子不会自作主张走回家去,”弗农说。
  “快点干吧,”朱厄尔说。“干完了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依次钻到水底下去,一只手拉住绳子,彼此也互相拉住,这时冰冷的水墙从我们脚底下把打斜的湿泥往回吸,往上游吸,我们便这样悬在水里,一面沿着冰冷的河床摸索。连这儿的烂泥也是不安分的。它有一种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以外的素质,好像我们脚底下的土地也是在移动似的。我们摸索、抚触着别人伸出来的手,沿着绳子一点点小心谨慎地往前探;要不就依次站直身子,打量着另外两个人里的一个在水下面摸索,水在他的周围吮吸、翻滚。爹也已经来到水边,在看着我们。
  弗农冒出水面,水从他头上身上淌下,他嘬起嘴唇吐气,使整个脸颊陷了下去。他双唇发青,像一圈老化了的橡皮。他找到尺子了。
  “他会非常高兴的,”我说。“这尺子还很新呢。他上个月刚从商品目录里挑中了邮购的。”
  “要是我们能肯定还有什么,那就好了,”弗农说,他扭过头来看看,然后又转向方才朱厄尔潜下去的地方。“他不是比我先下去的吗?”弗农说。
  “我不清楚,”我说。“我想是的吧。对了,对了,是他先下去的。”
  我们注视着那浑浊盘旋的水面,一圈圈螺纹慢腾腾地从我们身边漾开去。
  “拉拉绳子让他上来,”弗农说。
  “他在你那边呢,”我说。
  “我这边什么人也没有,”他说。
  “把绳子收进来,”我说。可是他已经这样做了,把绳子的一头拿到水面上了;可是这时我们看见朱厄尔了。他在十码开外;他冒出了水面,在喷气,还看着我们,头一甩,把他那头长发甩到后面,然后又朝堤岸望去;我们可以看见他在使劲地吸气。
  “朱厄尔,”弗农说,他没有使劲叫,可是他的声音沿着水面传得很响很清楚,语气是命令式的,可是很得体。“东西会回到这儿来的。你还是回来吧。”
  朱厄尔又潜下去了。我们站在那里,身子后倾顶着水流,望着水里他消失的地方,一起拿着一根软塌塌的绳子,好像是两个人举着一根救火水龙的管嘴,在等待水的到来。突然间杜威·德尔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水中。“你们让他回来,”她说。“朱厄尔!”她说。朱厄尔又露出水面了,把头发从眼睛前面甩到后面去。他现在朝着堤岸游泳了,水流把他往下游冲去,使他身子偏斜。“喂,朱厄尔!”杜威·德尔叫道。我们拿着绳子站着,看着他到达岸边往上爬去。在他从水里站起身来时,他伛下身去捡起一件东西。他沿着堤岸走回来。他找到那个粉线斗了。他来到我们的正对面,站在那里,四下张望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爹沿着堤岸往下游走去。他又走回去看他的骡子了,它们滚圆的身体浮在水面上,在河弯滞缓的流水里互相没有声音地蹭擦着。

  “你把锤子弄到哪儿去了,弗农?”朱厄尔说。
  “我交给他了,”弗农说,用脑袋指了指瓦达曼。瓦达曼正在朝爹的方向看。接着他又看着朱厄尔。“和直角尺一起给的。”弗农打量着朱厄尔。他朝岸上走去,经过了杜威·德尔和我。
  “你快到岸上去,”我说。她一声也不吭,只是看着朱厄尔和弗农。
  “锤子在哪儿?”朱厄尔说。瓦达曼急匆匆地走上堤岸,拿起锤子。
  “它比锯子重,”弗农说。朱厄尔在把粉线斗的一端和锤把捆在一起。
  “锤子木头的东西多些,”朱厄尔说。他和弗农面对面地站着,两个人都在看着朱厄尔的两只手。
  “也更平些,”弗农说,“它的漂浮速度大约比锯子快两倍。你倒试试那只刨子看看。”
  朱厄尔看看弗农。弗农个子也很高;这两个又长又瘦的人眼睛对着眼睛站在那里互相盯着,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朗·奎克只消看看天上的云就说得出十分钟以后的天气会是怎么样。我指的是老朗,而不是小朗。
  “你们干吗不走出水上岸去?”我说。
  “它不会像锯子那样漂浮,”朱厄尔说。
  “它的浮力和锯子差不多,锤子赶不上它,”弗农说。
  “跟你打赌,”朱厄尔说。
  “打赌我不干,”弗农说。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朱厄尔那两只一动不动的手。
  “见鬼,”朱厄尔说。“那就把刨子拿来。”
  于是他们取来刨子,把它和粉线斗捆在一起,重新走进水里。爹沿着堤岸走回来。他站停了一会儿,看着我们,驼着背,忧心忡忡,像只斗败的公牛,又像一只又高又老的鸟儿。
  弗农和朱厄尔回来了,背顶着水流。“别挡道呀,”朱厄尔对杜威·德尔说。“别呆在水里呀。”
  她往我身边靠了靠好让他们过去,朱厄尔把刨子高高地举在头上,好像它会给水泡烂似的,那根蓝色的细绳拖回来挂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经过我们身边,停了下来;开始轻声地争辩大车到底是在哪儿倾翻的。
  “达尔应该知道,”弗农说。他们看着我。
  “我可不知道,”我说,“我当时没在大车里呆多久。”

  “妈的,”朱厄尔说。他们继续前进,小心翼翼地,背顶着水流,用脚来探索浅滩的位置。
  “你攥紧绳子没有?”弗农说。朱厄尔没有回答。他扭过头去看看岸上,盘算着,又看看河水。他把刨子扔了出去,让细绳在他的手指间滑动,细绳勒得他的手指发青。细绳不再往前蹿时,他把它交还给了弗农。
  “这回还是让我去吧,”弗农说。朱厄尔还是不回答;我们看着他潜入水里。
  “朱厄尔,”杜威·德尔轻轻地喊道。
  “那儿不算太深,”弗农说。他头没有转过来。他正瞅着朱厄尔潜下去的水面。
  等朱厄尔钻出水面时他手里有了那把锯子。
  我们经过大车的时候,爹站在大车旁边,用一把树叶在擦那两道泥污。朱厄尔的马衬在树林的前面,宛如晾衣绳上搭着的一条百衲布花被子。
  卡什一直没有动。我们站在他的上方,拿着刨子、锯子、锤子、直角尺、长尺和粉线斗,杜威·德尔蹲在地上抬起了卡什的头。“卡什,”她说,“卡什。”
  他睁开眼睛,惘然地瞪着我们上下颠倒的脸。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爹说。
  “嗨,卡什,”我们说,把工具举起来给他看,“你还缺什么吗?”
  他想说话,转了转脑袋,闭上了眼睛。
  “卡什,”我们说,“卡什。”
  他转动脑袋原来是要呕吐。杜威·德尔用她裙子的湿下摆给他擦嘴;这以后他能开口了。
  “还缺他的修整锯齿的家什,”朱厄尔说。“那还是新的,和长尺一起买的。”他转身走开了。弗农仍然蹲着,他抬起头来看看他的背影。接着弗农也站起身,跟着朱厄尔朝河里走去。
  “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爹说。我们都蹲着,他的身影高高地浮现在我们头上;他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喝醉酒的讽刺艺术家用粗糙的木头刻出来的雕像,刻工也很粗糙。“这是一次劫难呀,”他说。“可是我并没把这件事怪到她头上。谁也不能说我怪罪她了。”杜威·德尔又把卡什的脑袋放回到迭起来的外套上面,把他的头稍稍扭动一下以免他呕吐。他的那些工具都放在他的身边。“他摔断的是他上回教堂上摔的同一条腿,说起来这还算是好运气呢,”爹说。“可是我这事儿不怨她。”
  朱厄尔和弗农又回到河里去了。从这儿看他们一点儿也没有破坏水面的平静;仿佛激流只一击便把他们俩分成两截,两具躯体以过分的、可笑的小心谨慎在水面上移动。河水显得很平静,就像你盯着看并倾听了许久之后的机器一样。就像你这凝结中的血块已经溶化进无穷无尽的原始运动,它们之中的视觉与听觉均已失明失聪;愤怒本身也因麻木不仁而化为平静。杜威·德尔蹲着,她潮湿的衣裙为三个盲眼男人的死去的眼睛塑造出哺乳动物的种种荒唐可笑的特征那也就是大地的地平线和山谷。
或许您还会喜欢:
清洁女工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赫尔克里-波洛从维拉饭店出来,迈步朝索霍区走去。他竖起大衣领护住他的脖子,他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需要,不如说是处于谨慎,因为这时的夜晚并不太冷。“不过,在我这种年龄,一个人还是别冒什么风险的好。”波洛习惯这样说。他心情愉快,两眼睡意朦胧。维拉饭店的蜗牛实在是美味极了,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地道的小餐馆,这次总算是找对了。 [点击阅读]
白马酒店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一)我身后的磨咖啡器像只愤怒的毒蛇一样,发出嘶嘶怪响,带着一种邪恶、不祥的意味。我想,或许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声音都带有这种味道:喷射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时,带着使人畏惧的震耳欲聋声音;地下铁迫近隧道时,也有缓慢吓人的隆隆巨响;而地面上那些笨重的往来车辆,更是连人住的屋子都给动摇了……此外,目前家庭中所用的许多器具,虽然也许使用起来颇为方便, [点击阅读]
精神分析引论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序那些想获得精神分析知识的人们所面临的困难很多,尤其是缺乏一本适用的教科书可用以开始他们的研究。这些人从前可在三类课本中进行选择,但由初学者看来,每一类都各有它的缺点。他们可通过弗洛伊德、布里尔、费伦齐和我自己所刊行的大量论文,寻找他们的前进道路,这些论文不是依照任何连贯性的计划来安排的,而且大部分是写给那些对这门学问已有所知的人阅读的。 [点击阅读]
绞刑架下的报告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一代英雄,惨遭杀害,但他们是一座座高大雄伟的雕像,矗立在大地上,鲜花环绕,阳光沐浴,人们把最崇敬的感情献上。一伙魑魅魍魉,蝇营狗苟,虽生犹死,都是些朽木雕成的木偶,人们投之以冷眼、蔑视与嘲笑。捷克民族英雄伏契克在他举世闻名的《绞刑架下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这部不朽的作品里,深刻地揭示了人的伟大与渺歇—雕像与木偶的根本区别。 [点击阅读]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本书记载的是大约四年前发生的事。本人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必须将实情公诸于世的阶段,曾经有一些最狂妄、最可笑的谣传,都说重要的证据已经让人扣留了。另外还有诸如此类很无聊的话。那些曲解的报道尤其在美国报纸上出现得更多。实际情况的记述最好不是出自考察团团员的手笔。其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大家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假定他的记述是有偏见的。因此,我便建议爱咪-列瑟兰小姐担任这项任务。她显然是担任这工作的适当人选。 [点击阅读]
茨威格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战争爆发前十年,我有一回在里维耶拉度假期,住在一所小公寓里。一天,饭桌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渐渐转变成忿怒的争吵,几乎闹到结怨动武的地步,这真是万没料到的。世上的人大多数幻想能力十分迟钝,不论什么事情,若不直接牵涉到自己,若不象尖刺般狼狠地扎迸头脑里,他们决不会昂奋激动的,可是,一旦有点什么,哪怕十分微不足道,只要是明摆在眼前,直截了当地触动感觉,便立刻会使他们大动感情,往往超出应有的限度。 [点击阅读]
荆棘鸟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考琳·麦卡洛,生于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惠灵顿。她曾从事过多种工作——旅游业、图书馆、教书;后来终于成了一名神经病理学家,曾就学于美国耶鲁大学。她的第一部小说是《蒂姆》,而《荆棘鸟》则构思了四年,作了大量的调查工作,方始动笔。此书一发表,作者便一举成名。作者是位多才多艺的人,喜欢摄影、音乐、绘画、服装裁剪等。她现定居于美国。 [点击阅读]
ABC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2
摘要:在我的这本记叙性的书中,我摒弃了常规,仅仅以第一人称叙述了我亲自处理过的一些案件和勘查过的现场,而其它章节是以第三人称的方式写的。我希冀读者相信书中的情节是真实的。虽然在描述各种不同人物的思想及感情上过于细腻,可是我保证,这都是我当时精细的笔录。此外,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还亲自对它们进行过校对。 [点击阅读]
三个火枪手
作者:佚名
章节:77 人气:2
摘要:内容简介小说主要描述了法国红衣大主教黎塞留,从1624年出任首相到1628年攻打并占领胡格诺言教派的主要根据地拉罗谢尔城期间所发生的事。黎塞留为了要帮助国王路易十三,千方百计要抓住王后与英国首相白金汉公爵暧昧关系的把柄。而作品主人公达达尼昂出于正义,与他的好友三个火枪手为解救王后冲破大主教所设下的重重罗网,最终保全了王后的名誉。 [点击阅读]
乞力马扎罗的雪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3
摘要: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长年积雪的高山,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叫马塞人①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庙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奇怪的是它一点也不痛,”他说。“你知道,开始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真是这样吗?”“千真万确。可我感到非常抱歉,这股气味准叫你受不了啦。”“别这么说!请你别这么说。 [点击阅读]
人性的记录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公众的记忆力是短暂的。曾几何时。埃奇韦尔男爵四世-乔治-艾尔弗雷德-圣文森特-马什被害一案引起巨大轰动和好奇,而今一切已成旧事,皆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更新的轰动一时的消息。人们谈起这案子时从未公开说及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我得说,这全都是由于他本人的意愿。他自己不想出现在案子里。也正如他本人所希望的,功劳就算到别人头上。更何况。按照波洛自己独特的观点,这案子是他的一个失败。 [点击阅读]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坑地阵亡战士纪念碑四周长满了玫瑰。这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杂乱丛生,小草透不过气来。白色的小花开着,像纸一样卷起。花儿簌簌作响。天色破晓,就快天亮了。每天早上独自穿过马路去往磨坊的路上,温迪施数着一天的时光。在纪念碑前,他数着年头。每当自行车过了纪念碑后的第一棵杨树,他数着天数,从那儿他骑向同一个坑地。夜晚,每当温迪施锁上磨坊,他又数上一遍年头和天数。他远远地看着小小的白玫瑰、阵亡战士纪念碑和杨树。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