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席特哈尔塔 - 和沙门在一起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这天晚上,他们追上了那几个苦行僧,那几个枯瘦的沙门,表示愿意跟他们同行并服从他们,因而被接纳了。
  席特哈尔塔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了街上的一个穷婆罗门。他只系一条遮羞带,身披没有缝过的土色斗篷。他每天只吃一餐,而且从来不吃煮过的食物。他斋戒了十五天。他斋戒了二十八天。他腿上和脸上的肉都逐渐消失了。热烈的梦想在他那显然变大的眼睛里闪烁,枯瘦的手指上长出了长长的指甲,下巴上也长出了干枯、蓬乱的胡子。他遇见女人时目光变得冷冰冰,穿过城市碰到穿戴华丽的人时就轻蔑地撇撇嘴。他看见商贩做买卖,贵族外出打猎,服丧者为死人哀哭,妓女卖弄色相,医生诊治病人,僧侣择定播种的日子,变人相亲相爱,母亲给孩子喂奶——然而,他对这一切又不屑一顾,一切都是欺骗,一切都是臭哄哄的,一切都散发着谎言的恶臭,一切都伪装成高雅、幸福和美好的样子,一切都在腐烂变质。世界的味道真苦涩,生活就是烦恼。
  席特哈尔塔眼前有一个目标,一个唯一的目标,那就是万事皆空,没有渴求,没有愿望,没有梦想,也没有苦和乐。自动消亡,不再有自我,为变空的心觅得安宁,在舍弃自我的思索中等着奇迹出现,这就是他的目标。如果整个自我都被克服了消亡了,如果心中的欲望和本能都已沉寂,那么,最后的东西,那个不再是自我的内在本性,那个大秘密,就会觉醒。
  席特哈尔塔默默地站在直射的烈日下,疼痛得厉害,干渴得厉害,一直站到他不再感觉到疼痛和干渴。雨季里,他默默地站在雨中,水珠从他的头发滴落到冰冷的肩膀上,滴落到冰冷的腰上和腿上,这个忏悔者却站着不动,直到双肩和两腿都不再感觉到冷,直到它们麻木,直到它们平静下来。他默默地蹲在荆棘丛中,灼痛的皮肤淌出了血,溃烂的伤口流出了脓,席特哈尔塔木然地蹲着,一动不动地蹲着,直到不再出血,直到不再针扎般疼痛,直到不再烧灼般疼痛。
  席特哈尔塔挺直地坐着,学习节省呼吸,学习稍加呼吸即可,学习屏住呼吸。他由呼吸开始,进而学习平定心跳,学习减少心跳的次数,一直到很少甚至几乎没有了心路。
  席特哈尔塔受年纪最老的那个沙门指教,练习摆脱自我,练习专心潜修,按照新的沙门规矩来苦练。一只鹭鸟飞过竹林——席特哈尔塔让灵魂钻入了鹭鸟,飞越森林和山脉。他变成了鹭鸟,吞吃鲜鱼,像鹭鸟那样挨饿,发出鹭鸟的啼叫声,像鹭鸟那样死去。一只死狼躺在沙岸上。席特哈尔塔的灵魂钻进了那具尸体,变成了死狼,躺在沙滩上,膨胀,发臭,腐烂,被鬣狗撕碎,被兀鹰啄食,变成了骨架,化作尘土,吹散到原野里。席特哈尔塔的灵魂又回来了,经过了死亡、腐烂和尘化,已经堂到了轮回的可怕滋味,在新的渴望中就像一个猎手那样期待着冲出缺口,以逃脱这种轮回,一直找到起因的尽头,从而开始无痛苦的永恒。他破坏了自己的知觉,破坏了自己的记忆,从自我变成成千上万种陌生的形象,变成了动物、腐尸、石头、木头和水,但每次又总是重新醒来,太阳或者月亮当空,他重新变成自我,在这种徨中摇摆晃动,感到干渴,克服干渴,又感到新的干渴。
  席特哈尔塔从沙门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他学会了从自我出发走许多条路。他经历了痛苦,经历了自愿受的痛苦,克服了痛苦、饥渴与困乏。他通过冥思苦想,通过对各种想法的含义进行空想,走上了摆脱自我之路炝学会了走这些路以及别的路,千百次地摆脱他的自我,在非我中逗留几个钟头乃至几天。可是,尽管这些路都是从自我出发的,其终点却又总是回到自我。虽然席特哈尔塔千百次地逃离自我,在虚无中留连,在动物、石头中留连,回归却是无可避免的,重新寻获自己的时刻是逃脱不了的,不论是在阳光下还晨月光下,不论是在树荫里还是在雨中,他重又变成了自我和席特哈尔塔,重又感觉到承受轮回的痛苦。

  戈文达在他身边生活,是他的影子,跟他走同样的路,受同样的磨难。他们互相很少讲话,只讲工作和修行所需的话。有时,他们两个人一起穿村过街,去为自己和老师化缘。
  “你怎么想,戈文达?”席特哈尔塔在一次化缘途中问道,“你怎么想,咱们是继续前进吗?咱们达到目标了吗?”
  戈文达回答:“咱们已经学会了,而且还要继续学下去。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沙门,席特哈尔塔。每一种功夫你都学得很快,那些老沙门经常赞扬你。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圣人,席特哈尔塔。”
  席特哈尔塔说:“我可不这么看,朋友。迄今为止我向沙门到的东西,戈文达,其实可以更快更直截了当地学到。在妓院区的小酒馆里,朋友,在马车夫和赌徒中间,我其实也可以学到。”
  戈文达说:“席特哈尔塔,你大概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在那些可怜虫那儿,你怎么能学会沉思潜修,怎么能学会屏息敛气,怎么能学会忍耐饥饿和痛苦呢?”
  席特哈尔塔轻声回答,就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是沉思潜修?什么是脱离躯体?什么是斋戒?什么是屏息敛气?那都是逃离自我,是从自我的痛苦中短暂的挣脱,是对抗生活的痛苦和荒谬的短暂麻醉。这种逃脱,这种短暂麻醉,即使赶车人在小客栈里也可以找到,只要他喝上几杯米酒或发过酵的椰子汁就行。然后,他就不再感觉到自我,不再感觉到生活的痛苦,得到了短暂的麻醉。他喝了米酒后迷迷糊糊地入睡,找到的正是席特哈尔塔和戈文达找到的感觉,而咱们却得经过长期间的苦修后才能摆脱自己的躯壳,在非我之中停留。就是这么回事,戈文达。”
  戈文达说:“你怎么这样说,朋友,你毕竟知道,席特哈尔塔不是赶牛人,而是一个沙门也不是酒鬼。酒鬼可以得到麻醉,得到短暂的逃避与休息,但是当他从幻觉中醒来时,就会发现一切仍是老样子,他并没有变得更聪明些,并没有积累什么知识,并没有登上更高的台阶。”
  席特哈尔塔含笑说道:“我不知道这些,我从来没做过醉鬼。但是我,席特哈尔塔,在我的苦行与潜修中只是得到了短暂的麻醉,而距离智慧,距离获救却依然像我是母体中的胎儿时那么遥远,这点我知道,戈文达,这点我清楚。”
  后来又有一次,席特哈尔塔与戈文达一起离开了森林,到村子里去为他们的弟兄和老师化缘。席特哈尔塔开口说道:“现在怎么样,戈文达,咱们大概走对了路了吧?咱们已经接近知识了吧?咱们已经接近获救了吧?抑或咱们只不过是在兜圈子——却自以为是逃脱了这种轮回?”
  戈文达说:“咱们学到了很多东西,席特哈尔塔,可是也还有很多东西要再去学。咱们不是在原地兜圈子,而是往上走,这圆圈是个螺旋。咱们已经上了好几级台阶。”
  席特哈尔塔说道:“你讲讲看,咱们那位老沙门,那个可敬的老师,大约多少岁了?”
  戈文达说:“大概六十岁了吧。”
  席特哈尔塔说:“他已经六十岁了,却还没有达到涅PAN。他可能会活到七十岁和八十岁,而你和我,咱们也同样会变老。咱们不停地苦练、斋戒和沉思潜修。可是,咱们都不会达到涅PAN,他不行,咱们也不行。哦,戈文达,我相信,在所有的沙门中大概没一个能达到涅PAN。咱们得到了安慰,得到了麻醉,学会了种种自我迷惑的技巧。但重要的是咱们没找到那条路中之路。”
  戈文达说:“但愿你别说这么耸人听闻的话,席特哈尔塔!在这么多有学问的人当中,在这么多婆罗门当中,在这么多严肃和可敬的沙门当中,在这么多孜孜不倦、热心勤奋、高尚圣洁的人当中,怎么就没一个能找到那条路中之路呢?”

  但是,席特哈尔塔却用一种既伤心又嘲讽的声音,用一种轻轻的、有些伤心又有些嘲讽的声音说道:“戈文达,你的朋友不久就要离开这条跟你一起走了这么久的沙门之路了。我很干渴,戈文达,在这条漫长的沙门之路上,我的干渴丝毫也没能缓解。我一直在渴求知识,我一直充满了疑问。年复一年,我请教了婆罗门,年复一年,我请教了神圣的《吠陀》。啊,戈文达,或许我去向犀鸟或黑猩猩求教,也会同样有益,同样聪明,同样见效。啊,戈文达,我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现在仍没有结束,结果是弄明白了这点: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学!因此我相信,实际上并没有那种咱们称之为‘学习’的东西。哦,朋友,只有一种知识是普通存在的,那就是阿特曼,它在我身上,也在你身上,它在每个人身上。于是,我开始相信:这种知识的死敌正是求知的欲望,是学习。”
  戈文达在路上停下了,举起双手来说:“席特哈尔塔,你可千万别用这种话来吓你的朋友!真的,你的话在我心里引起了恐惧。你想想,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了学习,那么,哪里还有祈祷的神圣,哪里还有婆罗门种姓的尊严,哪里还有沙门的神圣呢?!啊!席特哈尔塔,那么,世上一切神圣、宝贵和可敬的东西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时,戈文达喃喃地念了起来,那是《奥义书》里的两行话:
  谁沉思默想,心灵净化,潜心于阿特曼,
  他心中的幸福就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可是,席特哈尔塔却默默不语。他仔细地思索戈文达对他说的话,从头到尾地琢磨这些话。
  他低着头站在那儿,心想,是的,我们觉得神圣的一切还会剩下什么呢?有什么能留下来呢?有什么能经得住考验呢?他摇了摇头。
  后来,在这两个年轻人和沙门一起生活并苦修了将近三年时,通过各种渠道传来了一个消息,一个流言,一个传闻:有一个名叫戈塔马的人,是个高僧、活佛,他在自己身上克服了尘世的烦恼,终于使再生之轮停了焉炝四处讲学,漫游全国,受信徒爱戴,没有产业,没有家园,没有妻室,身穿苦行僧的黄僧衣,但是他额头开朗愉快,是个得道之人,婆罗门和王公贵族在他面前都十分谦恭,愿意做他的弟子。
  这个传闻,这个流言,这个说法,四处流传,沸沸场场,在城里有婆罗门讲,在森林里有沙门讲,活佛戈塔马的名字再三传到这两人年轻人耳中,有好坏也有坏话,有赞颂也有诽谤。
  就好像瘟疫正在某个国家肆虐,这时忽然传出消息,有某一个人,一个贤人,一个行家,他的话语和气息就足以治好每一个受到瘟疫侵袭的人。这消息传遍了全国,人人都在谈论,好多人相信,好多人怀疑,还有好多人立即动身去寻访这个贤人和救星。就这样,全国都传遍了这个消息,这个出身于释迦牟尼家族的戈塔马活佛的美好传闻。信徒们都说,他已经掌握了最高的知识,他刻自己前世之事,他已经达到了涅PAN,永远不会再回到轮回之中,永远不会再陷入万物的浊流了。到处都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惊人的、不可思议的消息,说他创造了奇迹,制服了妖魔,曾经跟神圣对过话。但是,他的敌人和对头则说,这个戈塔马是个自命不凡的骗子,过着舒适的日子,忽视祭祀,没有学问,不懂得苦修也不懂得清心寡欲。
  关于活佛的传闻听起来十分悦耳,从这些说法中散发出迷人的馨香。这个世界出了毛病,生活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可是你瞧,这里似乎涌出了一股清泉,似乎响起了一声使者的呼唤,令人欣慰而柔和,充满了高雅的承诺。关于活佛的传言到处传播,印度各地的年轻人都十分关注,感觉到渴求,感觉到希望。在城乡的婆罗门子弟当中,朝圣者和外来人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只要他们能带来有关那位活佛的消息。

  这传闻也传到了森林里的沙门这儿,传到了席特哈尔塔和戈文达耳中。它是缓慢地点滴地传来的,每一滴都难以置信,每一滴又难以置疑。在他们之间很少谈论这件事,因为那个老沙门不喜欢这个传闻。他听说,那个所谓的活佛以前个苦行僧,在森林里生活过,可是后来又回头过上了舒适的生活,寻欢作乐,因此他很瞧不起那个戈塔马。
  “哦,席特哈尔塔,”戈文达有一次对他的朋友说,“今天我到了村子里,一个婆罗门请我到他家,他家有个刚从马加达回来的婆罗门子弟。此人亲眼见过那位活佛,聆听过他的教诲。说真话,当时我激动得连喘气都感到胸口痛,我暗自想:但愿我,但愿我们俩,席特哈尔塔和我,也能有机会聆听到那位完人的亲口哮诲!你说吧,朋友,咱们要不要也到那儿去,听活佛亲口讲经?”
  席特哈尔塔说:“哦,戈文达,我一直以为戈文达会留在沙门这儿,一直以为戈文达的目标是活到六十岁和七十岁,继续从事那些为沙门装点门面的技巧和修行呢。可是你看,我对戈文达了解得太少,我对他的心知道得太少。朋友,如今你也想另选一条路,去活佛那儿聆听他的教诲了!”
  戈文达说:“你可真爱讽刺人。那就随你讽刺吧,席特哈尔塔!不过,你心中不是也有一种要求,一种兴趣,想去聆听这种教诲么?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这样沙门之路不会再长久走下去了么?”
  席特哈尔塔以他特有的方式笑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哀和嘲讽,说道:“不错,戈文达,你说得对,你记性真好。但愿你也记得你从我这儿听到的其他话,那就是我对学说和学习已经怀疑和厌倦了,我对老师们灌输给我们的那些话也缺乏信仰了。好吧,亲爱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去听那种教诲——尽管我心里确信,我们已经尝过了那种教诲的甜美果实。”
  戈文达说:“你的决心真叫我高兴。可是你倒说说看,这怎么会可能呢?在聆听戈塔马的教诲之前,咱们怎么可能已经尝到了它的甜美果实呢?”
  席特哈尔塔说:“哦,戈文达,咱们还是去细细品味这果实,继续耐心静候吧!咱们现在就该感谢戈塔马,因为这果实就在于他促使我们脱离了沙门!至于他是否还会给予我们别的更好的东西,朋友,咱们就耐心静候吧。”
  就在同一天,席特哈尔塔把他的决定告诉了那个老沙门,表示要离开他。他说话的态度谦逊有礼,合乎晚辈与弟子的规矩,可是,老沙门却对两个年轻人要离开他大为光火,高声大叫,并且使用了粗野的骂人话。
  戈文达吓坏了,不知所措。而席特哈尔塔却把嘴凑到戈文达耳边,低语道:“现在我要让这个老头儿看看,我在他这儿到底学到了什么?”
  他凑到老沙门面前,聚精会神,直视老人的目光,用法术蛊惑他,使他出不得声,没了主见,屈服于徒弟的意志,不声不响地去做要求他做的事情。老人果然不出声了,眼神呆滞,意志瘫痪,胳臂也耷拉下来,无力对付席特哈尔塔的法术;而席特哈尔塔的思想却控制了老沙门,使他不得不执行给他下的命令。于是,老人连连鞠躬,并且作出祝福的手势,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路顺风”之类的祝愿。两个年轻人也鞠躬致谢,答以祝愿,然后有礼貌地离去了。
  半路上,戈文达说:“哦,席特哈尔塔,你从沙门那儿学到的东西可比我所了解的多。要想蛊惑一个老沙门是困难的,十分困难。真的,要是你还留在那儿,你很快就能学会在水面上自由行走!”
  “我才不要求能在水面上行走呢。”席特哈尔塔说,“让那些老沙门去为这样的本领而沾沾自喜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恶魔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决斗茶桌上摆着两只酒杯,杯子里各装有八成透明如水的液体。那是恰似用精密的计量仪器量过一样精确、标准的八成。两只杯子的形状毫无二致,位置距中心点的距离也像用尺子量过似地毫厘不差。两只杯子从杯子中装的,到外形、位置的过于神经质的均等,总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茶桌两边,两张大藤椅同样整齐地对面地放在完全对等的位置;椅上,两个男人像木偶一样正襟危坐。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曾经轰动一时,在公众中引起强烈兴趣的“斯泰尔斯庄园案”,现在已经有点冷落下来了。然而,由于随之产生的种种流言蜚语广为流传,我的朋友波洛和那一家的人。都要求我把整个故事写出来。我们相信,这将有效地驳倒那些迄今为止仍在流传的耸人听闻的谣言。因此,我决定把我和这一事件有关的一些情况简略地记下来。我是作为伤病员从前线给遣送回家的;在一所令人相当沮丧的疗养院里挨过了几个月之后,总算给了我一个月的病假。 [点击阅读]
新人呵,醒来吧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2
摘要:去国外旅行时,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我经常要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每次做这种旅行时,我都像一棵无根之草,在陌生的国度里设法处理可能出现的困难。为此我都要做一点准备,至少可以保持心理平衡。实际上,我不过是在旅行时带上出发前一直在读的一系列丛书,不久我将独自一人生活在异国他乡,可是一读到在东京时读的这些书,胆战心惊、急躁、沉靡的我就会得到鼓舞。 [点击阅读]
沉思录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一本写给自己的书──《沉思录》译者前言斯多亚派着名哲学家、古罗马帝国皇帝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公元121-180),原名马可.阿尼厄斯.维勒斯,生于罗马,其父亲一族曾是西班牙人,但早已定居罗马多年,并从维斯佩申皇帝(69-79年在位)那里获得了贵族身份。 [点击阅读]
沉睡的记忆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可是不知在何处漂浮着微光。整个白色公馆朦胧地浮现在黑暗之中。L字形的公馆中,位于最黑暗处的门微开着。从门缝露出来的光线,像是窥探外面一样。周围是一片寂静的黑暗,冷雨持续地下着,甚至连虫鸣都停止了。关掉公馆内的灯,借着手电筒的微亮,三个男人走了出来。前面的男人手拿铁锹,后面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木箱。 [点击阅读]
消失的地平线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烟头的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也渐渐感觉到一种幻灭般的失落:老同学又相聚在一起,发现彼此之间比原来想象的少了许多共同语言,这使得我们有一些难过。现在卢瑟福在写小说,而维兰德在使馆当秘书。维兰德刚刚在特贝霍夫饭店请我们吃饭,我觉得气氛并不热烈,席间,他都保持着作为一个外交官在类似场合必须具有的镇静。 [点击阅读]
演讲与访谈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2
摘要: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北大附中讲演(全文)人民网日本版9月11日讯:应中国社会科学院邀请访中的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研究员大江健三郎,10日上午来到北大附中作了题为“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讲演。其演讲全文如下: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 [点击阅读]
火花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2
摘要:“你这个白痴!”他老婆说着就把她的牌甩了下去。我急忙扭过头去,避免看见海利·德莱恩的脸;不过为什么我想避免看见那张脸,我可不能告诉你,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竟然会料想到(如果我真的料想到的话)像他这样年纪的一个显要人物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小青年遇到的事了。 [点击阅读]
狐狸那时已是猎人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苹果蠹蛾的道路没关系,没关系,我对我说,没关系。——维涅狄克特埃洛费耶夫苹果蠹蛾的道路一只蚂蚁在抬一只死苍蝇。它不看路,将苍蝇掉了个过儿,然后爬了回去。苍蝇比蚂蚁的个头儿要大三倍。阿迪娜抽回胳膊肘儿,她不想封住苍蝇的路。阿迪娜的膝盖旁有一块沥青在闪亮,它在阳光下沸腾了。她用手沾了一下。手的后面顿时拉出一根沥青丝,在空气中变硬,折断。这只蚂蚁有一个大头针的头,太阳在里面根本没有地方燃烧。它在灼。 [点击阅读]
猫知道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再把地图拿来给我看一看,悦子。”站在拐角处向左右两侧张望的哥哥说。我从提包皮中取出一张已经被翻看得满是皱纹的纸片。“说得倒轻巧,很不容易!牧村这家伙画的地图,怎么这么差劲!”哥哥一边嘟嚷着,一边用手背抹去额头顶的汗。就在这时,右边路程走过来一个人。这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衬衫。夹着一半公文包皮的青年男子。 [点击阅读]
玻璃球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引言——试释玻璃球游戏及其历史一般而言,对于浅薄者来说,对不存在的事物也许较之于具体事物容易叙述,因为他可以不负责任地付诸语言,然而,对于虔诚而严谨的历史学家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但是,向人们叙述某些既无法证实其存在,又无法推测其未来的事物,尽管难如登天,但却更为必要。虔诚而严谨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把它们作为业已存在的事物予以探讨,这恰恰使他们向着存在的和有可能新诞生的事物走近了一步。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