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中国在梁庄 - 清道哥:我这支书干了一辈子,可自己的家都没管好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清道哥:我这支书干了一辈子,可自己的家都没管好
  清道哥的家,将近四分地,依公路而建。左边不远处是20世纪80年代村子里最大的企业——梁庄煤矿建设有限公司(简称煤建),最兴盛的时候,方圆几十里的人都从这里拉煤,每天运煤的大型卡车来来往往,还有普通农户拉着一串串架子车川流不息。我们小时候放学经常去那个大院子,高耸的黑色煤山,对于我们这群小孩有着别样的吸引力,我们看着巨大的机器在那里吊煤、铲煤,看人们的白毛巾一把下去变成黑毛巾。我们在那里捉迷藏,在煤堆的周边乱蹭。围绕着煤建,形成了一系列小型的商业小店:饭店、小干店、百货商品店、澡堂等等,而生意最好的无疑是饭店。清道哥的手艺也是在那时候练成的。
  早年,这里并没有房子,这块地也不是田地,而是一片大坑塘。每到夏秋交季之时,坑塘里长满黑色、清甜、肥美的大菱角。经过锲而不舍的填埋,坑塘上面终于盖出了一排排房子。当然,这样临公路的地段不是谁想填就能填的。现在这里的房子依次是清道哥家、会计家、队长家,还有其他一些做生意的村户。作为支书,毫无疑问,他所占据的是当年村里最好的位置。那里面有清道哥一车土一车沙慢慢填坑的辛苦。现在,煤建早就破产了,连那个院子都不见了踪迹,清道哥的房子也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起来有些荒凉,只有门口的平整与宽阔默默显示着昔日的繁华。
  我们去的时候,面庞清秀、眼睛混浊的嫂子正在后院灶台烧茶。她前年得了乳腺癌,双乳切除,在大姐医院做的手术。大姐一去,她就撩开自己的衣服让大姐看,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嫂子还留着那两条标志性的大辫子,但发质已经枯黄,没有任何光泽,毛蓬蓬的,配着她不停眨巴、溢着眼屎的眼睛,更见苍老,有一种滑稽的哀伤。前院的房子是他们的百货店,上面的货架落满了灰尘,几乎没有什么货品。中间的院子种一些丝瓜,瓜秧杂乱地到处爬着,自来水井旁有一片湿地,一群鸡鸭在上面啄食。闷热的中午,淡淡的臭味弥漫了整个院子。一条狗呼啸来去,把鸡鸭吓得到处乱飞,鸡毛扑棱了一地。开放式的厨房位于院子的角落里,锅台很低,水缸、菜、面粉和其他一些杂物随意摆放着,鸡和鸭随时可以跳上去。
  清道哥让我们看他准备的午餐,他已经下油锅炸了鱼块、鸡腿、青椒塞肉馅、小酥肉等八个荤菜,全是炸的菜,吃的时候再烩一下就可以了。这是我们那里待客的最高规格。还有十来个做好的素菜、凉菜,只等上桌。我不相信这是他在短短一小时内弄出来的,他大笑:“别瞧不起你道娃儿哥,做几桌子菜,待三五十个客还是没问题的,前天这里还办了三桌酒席,是村里的订婚相亲宴。”父亲在一旁说:“这可是你清道哥现在的大收入,要不是,他赌的钱从哪儿来?”
  “从哪儿来?!”清道哥很不服气,“我有三个养鸡场,随便卖点鸡蛋,卖些鸡子,哪儿不是钱?”父亲回道:“三个养鸡场,哪一个是你的?能得不轻,别看都是你弄的,现在你敢去把鸡蛋拿出来一个试试?”清道哥立马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赌气般地低声说:“我今年也要多养点鸡。”
  我这才明白一些,清道哥共有三个儿子,现在有三个儿媳、五个孙子孙女。儿子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把三个养鸡场分给了儿子,一家一个,不偏不倚。但是,为养鸡场的大小、位置的好坏,三个儿媳对他都有意见,相互之间也闹到几乎不说话的地步。清道哥因为失去了对养鸡场的掌控权,没有了经济来源,也就失去了说话权,经常被儿媳们白眼来去,他也说不出话来。

  后院是一个两层小楼,楼上楼下,共十二间房。清道哥很得意地告诉我,这都是他亲自设计的,三个儿子,一个儿子两间房,谁也不偏不向。但是,这六间房都是空着的,儿子们没有一个过来住。一方面是有矛盾,儿媳不愿意住;另一方面,养鸡场也需要人看,所以,儿子们的家基本上都在养鸡场。道娃儿哥盖的“城堡”显得空空荡荡。
  虽然如此,清道哥仍然很自豪,他为儿子们办下了这家业。他让我和姐姐到后面大儿子的养鸡场去看看,顺便拔一些时令蔬菜。
  养鸡场在通往河道旁的庄稼地里,刚走近那里,一股恶臭就随着风吹了过来,路边是一个巨大的蓄粪池,这是养鸡场的副产品。虽然蓄粪池上面有盖子,但是仍然无法阻挡这股臭味在空中飘散,道娃儿哥说这鸡粪很值钱,附近有养鱼的抢着来拉,但不知为什么,最近来的人少了,粪积在这里,出不去。
  说实话,这是一个不错的乡村养鸡场,有三四个养鸡棚,鸡在长条形的笼里,喂的饲料和水都掺有防止生病的药物,下面的水泥地也被冲得干干净净。但是,外面的生存环境却让人无法接受,主人的房子就在这养鸡场中间,门口拴两只大狗,说是为了防盗。两个小孩在这片恶臭中玩耍,女主人在门口的水井洗菜、洗衣,又把脏水随手泼在鸡粪上。清道哥所说的时令蔬菜也是种在这鸡粪之上,踩上去,臭水立即渗了出来。我快快地逃了出来。中午,我还是吃了这里的“时令蔬菜”,好在还没有鸡粪味儿。
  “城堡”的厕所建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一个很低很小的土坯搭起来的小房子,要弯腰进去才行。门口用一个很短的塑料布遮挡,蹲下去,能看见里面的人,但这是家庭自用,所以人们一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里面的坑池是用砖砌的,上面脚踏的地方也是两块砖垫上去,当然,在这些砖的周围,少不了一些蛆虫在爬行。每去一次,姐姐总要感叹,厕所太脏。但是在农村,这已经是好的了。回想起来,北方的村庄,最不堪的往往是厕所。每家房子的侧墙旁边都有一个天然的厕所,像清道哥这样比较富裕和讲究的人家才会挖一个坑池。一般的人家很少有意识,就是在侧墙的地上随便大小便,然后等着自然风干。小时候最惨痛的记忆莫过于下雨天,侧墙的地到处软乎乎的,都是粪便,找不到下脚的地方,脚尖踮着往里面走,总会踩上各式“炸弹”。一般都是到家里有人结婚,或发生重大事件时,这种情况才会有所改变。而那些住在路边的家庭,低矮的、胡乱搭起的围墙与房子侧墙之间的那个空间就是一个厕所。行人往往可以看到蹲厕人的头部,隔墙说话是常有的事。而最尴尬的莫过于辈分有别的人路过,因为站起来提裤子是要被路边的人看到赤白身体的。对于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来说,那种尴尬更是让人终生难忘。
  必须承认,一个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无法面对这样的厕所。城乡之间无法避免的差距,尤其是这种生活细部的差距也会导致城乡离散的发生。
  上午的饭菜十分丰富,有童年的味道,虽然觉得油太多、过咸,但是特别香。清道哥讲了许多顺口溜,每一个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因为来了客人,大儿媳和二儿媳也过来帮忙,很自然地分工,一个洗菜、刷碗、照顾灶台;另一个负责上菜、端盘子,负责酒桌与厨房的传递工作。她们基本上不和我们说话,目光对接的时候,也只是很快就闪过去,很少有表情。乡村女性的情绪在外人面前是不大显露的,包皮裹得很严,偶然来到的客人很难窥探到她们之间的内在关系,更找不出矛盾所在。实际上,一旦有矛盾,即使是最善良的女性,也会马上翻脸,毫不留情地吵架。而需要共同露面的时候,她们也会暂时共同出场,保持和谐的表象。

  吃过午饭,茶水泡好。清道哥喝得半醉,紫膛色的脸更显黑红,眼神乱飞,不停地大笑。
  你想听我说顺口溜,妹子可是笑话我了。这梁庄出个梁清道,喝酒场里瞎胡闹。载入史册可丢人,人家说你胡球[2]顺。
  那两年交公粮,粮管所所长老二哥俺俩对劲儿[3],我上粮管所,可热闹。晌午一下班,就在那儿吃饭。吃罢喝罢,编个曲儿胡球出他洋相。我说,二哥,你这两天在村里影响不好,你都不听听群众啥议论。老百姓都在说,咱镇有个所长,交公粮开后门你算白想,交粮去了报杜南(村庄名),那是好坏都能过,要是报杜北(村庄名),好坏一样不吃亏。一报是梁庄,签子没拔就不行。咋,粮管所地盘在杜南,你把那儿的老百姓都维持完,把梁庄人都坑完。所长听了脸只红,去,去,来了好烟好酒吸吸喝喝,走了还编个曲儿气我。
  交粮时上面来检查,他一听算急了,上上下下胡指挥。我说:“二哥,你说你不好巴结领导,我看你上午跑得像个小张[4],性质可不一样。”他急了:“你梁清道胡球扯,人家来了能不发根烟?”“这一听市长进了院,二哥出来赶紧喊金殿,麻溜去给‘拐子’说,赶紧停磅别出错。说,正收粮为啥停磅?注意别叫他出问题,先把秤锤下面那坨泥抠下来。”所长一听,气得乱蹦说:“去去,你看你糟蹋多狠,还秤锤糊的泥,下回来了凉水都不叫你喝,靠得[5]
  你老二哥,可会编。”实际上,没那回事,在一块儿对劲儿,胡球出他洋相。
  后来金殿当所长了,那几个坏货说,可给新所长也编个曲儿。那有球编哩,“老崔退休换金殿,梁庄交粮超往年,过去交粮报梁庄,签子没拔就靠瘫[6],今年交粮报梁庄,就没有剩下来一家儿。”一听可都笑开了,新所长表扬得可怪好,不编不编,曲儿可出来了。是不是金殿就比前所长强?强啥强,胡乱出洋相,说笑话哩。
  还有那年那电管站的事儿。人们都说:“党是爹,政府是娘,工商税务是两只狼,还有一只老虎是电霸王。”村里抗旱大忙,变压器烧坏了,自己去买个新的用,这可得罪了电管站的人。这必须得通过他们换,他们能从中使私钱。站长说没有通过站上买,不给送电了。我就去找站长杨书敏说理,杨书敏说东说西,就是不给送电。我就对他说:“你别说,你们是独家经营,这样不合理,别以为农村人对这件事不明白。这管电的下乡,村里招待都不一样,晌午只说招待差,下午生门儿[7]就停电,你这良心背不背?抗旱大忙巴结你,回头却还是要停电,去问你们这为啥,看你下回招待还错不错。”那站长一听,气得乱转圈,说:“是这[8],你先回去,回头我就给你们送电过去。”后来,我就去找局长,局长也叫我先回去,说是他回头给站长打电话。

  我说,俺们回不去,老百姓拈着半截砖,在村头拦着,抗不了旱,老百姓只打我。一会儿想上县委去一下,看看这事咋个办。局长一听急了,拿起电话就骂杨书敏,不管啥原因,先把电通上。局长说:“你走的时候,也给站长说个感谢话。”感谢谁,那是他应尽的职责,感谢他干啥?我还没走到家里就听说,杨书敏在院子里气得乱蹦!
  家里的事就不说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支书干一辈子,家都没管好,你说窝囊不窝囊?
  如果你出生在农村,又生长在农村,你会发现,在那些看似朴素、愚钝、木讷的脑袋中,常常蕴藏着惊人的幽默感。在大槐树下的午饭饭场中,在茶馆闲聚的喝茶者中,甚至在下地干活打招呼的过程中,幽默、智慧无所不在。那不时发出的爽朗的、略带狡猾的、会意的笑声在乡村的上空回响,为沉默的村庄增添着一份生机和活力。
  清道哥一口气说了三个多小时,谈起自己编的顺口溜,他十分兴奋。他把自己对乡村生活、乡村政治的理解几乎以艺术的方式呈现出来,嬉笑怒骂,随意成篇。以这种民间方式表达对政治、政府的看法,幽默、诙谐,又暗含着抗争,并且更有力量。但是,在涉及到具体人时,如现任支书、村长的情况时,做村会计的堂叔总是会及时打断我们的谈话。房间另一处的牌场已经支好,另外一个好像长期跟着会计的人早已候在那里。我们谈话的时候,他在外面忙来忙去,干一些杂活。这是非常常见的乡村场景,在支书、村长、会计的家里,总是有这样的人在帮忙。
  清道哥站起来,伸了伸腰,看看牌桌,摩拳擦掌,喝几口浓茶,又上了趟厕所,作好一切准备。父亲已经一声声地催,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小睡了一会儿,此时也是精神百倍。我知道,这一战至少要到晚上。
  那一夜,父亲打牌打到了夜里十二点,哥哥去叫了几次他才回来。父亲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这样熬夜了,但是他的牌瘾很大,一坐到牌桌前就不想起来。但是,如果与清道哥相比,那就不值得一提。父亲说清道哥是“常输将军”,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打牌,还常输,于是有人设局骗他。可是清道哥却仍然照去不误,照输不误。
  父亲给我讲了一个笑话。说是前段时间清道哥在家里和老婆吵架,又和三儿媳的娘家人拌了几句嘴,清道哥提着鸡蛋自己上街,消失了好几天,电话也打不通,他老婆把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跑来找父亲,怕他想不开,万一自杀了怎么办。父亲一听哈哈大笑,说不会,道娃儿要是想不开,这日子就没人能想开。第四天,清道哥施施然地出现了,原来他到另外一家打牌去了,前两天赢了,后两天输个精光,还欠下一些债。清道哥在一旁听说他老婆找他,指着他那长辫子的老婆嚷道:“我就是去卖个鸡蛋,你到处糟蹋我名声。”
  [1] 吵得像鳖血:形容吵得很凶。
  [2] 胡球:随意,瞎编,一种语气修饰词。
  [3] 对劲儿:好,交情深。
  [4] 像个小张: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5] 靠得:捉弄、戏弄之意。有脏话意味,但在乡村属于戏谑。
  [6] 靠瘫:完蛋了。
  [7] 生门儿:想坏点子。
  [8] 是这:这样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活着活着就老了
作者:佚名
章节:82 人气:2
摘要:第1章序冯唐最爱议论“我爸我妈”,口角生风,调笑无忌。若落到批评家手里,这也许就是一个好例,“弑父”、“弑母”云云,有一大套理论等着他。但冯唐还“弑理论”,现成的理论运行到他这里都会死机。 [点击阅读]
狼图腾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狼图腾》由几十个有机连贯的“狼故事”组成,情节紧张激烈而又新奇神秘。读者可从书中每一篇章、每个细节中攫取强烈的阅读快感,令人欲罢不能。那些精灵一般的蒙古草原狼随时从书中呼啸而出:狼的每一次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的高超战术;狼对气象、地形的巧妙利用;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族中的友爱亲情;狼与草原万物的关系;倔强可爱的小狼在失去自由后艰难的成长过程—&mdas [点击阅读]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雾茫茫一在冬季里,偏僻的葫芦坝上的庄稼人,当黎明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一天的日子就开始了先是坝子上这儿那儿黑黝黝的竹林里,响起一阵吱吱嘎嘎的开门的声音,一个一个小青年跑出门来。他们肩上挂着书包,手里提着饭袋;有的女孩子一边走还一边梳头,男娃子大声打着饱嗝。他们轻快地走着,很快就在柳溪河上小桥那儿聚齐了。 [点击阅读]
乡关何处
作者:佚名
章节:91 人气:2
摘要:章诒和2008年的年初,我和一个从事出版业的朋友相约在建国门友谊商店里的星巴克咖啡店碰面。寒暄几句,朋友说:“愚姐,建议你看看野夫的散文,看几篇就行,你肯定喜欢。”我们各自喝完饮料,聊了几句,随即分手。翌日下午,我打去电话,说:“你推荐的文章,让我一夜无睡,让我痛哭流涕……我要认识那个叫野夫的人。”五月中旬,四川发生大地震。下旬,我在北京见到了野夫。 [点击阅读]
没有语言的生活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王老炳和他的聋儿子王家宽在坡地上除草,玉米已高过人头,他们弯腰除草的时候谁也看不见谁。只有在王老炳停下来吸烟的瞬间,他才能听到王家宽刮草的声音。王家宽在玉米林里刮草的声音响亮而且富于节奏,王老炳以此判断出儿子很勤劳。那些生机勃勃的杂草,被王老炳锋利的刮子斩首,老鼠和虫子窜出它们的巢四处流浪。王老炳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向他头部扑来,当他意识到撞了蜂巢的时候,他的头部、脸蛋以及颈部全被马蜂包围。 [点击阅读]
莫言《四十一炮》
作者:莫言
章节:41 人气:2
摘要: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那是什么岁月?你几岁?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暂时寓居这废弃小庙的兰大和尚睁开眼睛,用一种听起来仿佛是从幽暗的地洞里传上来的声音,问我。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在农历七月的闷热天气里。那是1990年,大和尚,那时我十岁。我低声嘟哝着,用另外一种腔调,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两个繁华小城之间的一座五通神庙,据说是我们村的村长老兰的祖上出资修建。 [点击阅读]
蝉翼传奇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2
摘要:楔子死亡白先生无疑是武林中最有名望的人。白先生的名望不在于他的武学造诣,而是在于他的人格。无论黑白两道,无疑,对白先生曾经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忠烈所折服。更叫人敬仰的,白先生血战胡虏十二次后,竟视功名如蔽物,而甘心退隐江湖做个升斗小民。谁对白先生都只有敬佩的分!可是,白先生竟然被人暗算在他居住的玉星居!白先生之死,无疑是武林中最震撼的事。更叫人骇然相告的,是楚老五的判断。 [点击阅读]
许地山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许地山(1893~1941)现代作家、学者。名赞堃,字地山,笔名落花生。祖籍广东揭阳,生于台湾台南一个爱国志士的家庭。回大陆后落籍福建龙溪。1917年考入燕京大学,曾积极参加五四运动,合办《新社会》旬刊。1920年毕业时获文学学士学位,翌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1922年又毕业于燕大宗教学院。1923~1926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和英国牛津大学研究宗教史、哲学、民俗学等。 [点击阅读]
309暗室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3
摘要:◇第一章◇皮皮鲁和鲁西西的家原先住在一栋老式楼房里。连他们的爸爸妈妈也说不清这栋楼房是哪个年代建造的。楼房的墙壁很厚,非常坚固,而且冬暖夏凉。一天下午,皮皮鲁和鲁西西放学以后在家里做作业。鲁西西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儿冷,她打开壁柜的门,钻进去找毛衣。鲁西西家的壁柜很大,可以站进去好几个人。鲁西西和皮皮鲁小时候经常在里边捉迷藏。 [点击阅读]
尘埃落定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2
摘要:那是个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然后,她叫了一声桑吉卓玛。侍女桑吉卓玛应声端着另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那盆牛奶给放到地上。母亲软软地叫道:"来呀,多多。 [点击阅读]
我的团长我的团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2
摘要:我在长江之南的某个小平原上抖抖索索地划拉着一盒火柴,但总是因无力而过度用力,结果不仅弄断了火柴梗子,还让满盒的火柴干戈寥落撒了半地。我只好又从脚下去捡那一地的火柴梗。我——孟烦了,二十四岁,今国军某支所谓新编师之一员,中尉副连长。我无力又猛力地划着火柴,这次我让整个空火柴盒从手上弹出去了。于是我再用抢命般的速度抢回地上那个火柴盒。“烦啦你个驴日的!连根火柴也日不着啊?!”我想起了我屡被冒犯的官威。 [点击阅读]
杜拉拉升职记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大学毕业的第四年,历经民营企业和港台企业的洗礼后,拉拉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通讯行业的著名美资500强企业DB,任职华南大区销售助理,月薪四千。这个岗位有点像区域销售团队的管家婆,负责区域销售数据的管理,协助大区经理监控费用,协调销售团队日常行政事务如会议安排等。工作内容琐碎,又需要良好的独立判断,哪些事情得报告,哪些事情不要去烦大区经理,遇事该和哪个部门的人沟通,都得门儿清。 [点击阅读]